客,后有把情书锲而不舍飞到宗门去的修士,再有神经兮兮的魔尊讼夜。
他是什么招惹变态的体质?
他话音落下,十七抱着他的动作僵住了,嘴角耷拉着,脸上的委屈更重。
问泽遗以为他还生气,摸了摸他的头:“别气了。”
“大不了等一切太平,我们偷偷去魔域把他揍一顿。”
他相信不光是自己,兰山远也很想打讼夜。
而且兰山远肯定不放心他单独去,问泽遗自认这个计划虽然缺德,但万无一失。
“好。”
十七还是恹恹的,也没了继续黏着问泽遗的热情,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问泽遗摸不着头脑。
他是说到哪个词,让兰山远觉得不舒服?
眼见着十七睡熟,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处理正事。
问泽遗坐在案前给持明宗写信告知近况,安排抽调人手。
可写着写着,他就开始莫名犯困。
揉了揉眼睛,问泽遗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检查过门窗禁闭。
随后,他撕张符开启结界,趴在桌边打算小睡一会。
人族在北境比中土要虚弱,所以问泽遗只当是应付讼夜心烦意乱又思虑过度,所以眼下需要休息。
屋外有修士蹲守,且用着兰山远给的结界,整个九州也没几个人能破开。
他安心闭上眼,很快便陷入睡梦中。
在他沉睡的一瞬,床上的十七僵硬地起身,凭借本能地下了床。
他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瞳孔淡到几乎看不见。
结界破开个口。
一人畅通无阻地进入结界,悄无声息来到问泽遗身畔。
失去元神的人偶,不过是凭借本体靠近时的一丝灵气活动。
十七抬眸,眼中像有毒草缠绕蔓延滋生。
作为他的本体,兰山远将情绪掩饰得更好,表情淡然。
他俯下身,手指在问泽遗的下颌处虚画,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温柔的调情。
———毁了这张脸,把他藏起来。
再也不会有人和他抢了。
———保护好他,保护好他。
保护他 。
两种不同的想法交织在他脑海中,兰山远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
问泽遗说讨厌疯子。
旁边的人傀感受到兰山远的情绪,不安地靠在问泽遗的背上,想要寻求慰籍。
他刚要紧紧抱住问泽遗,却让兰山远阻拦住。
因为被施了咒,问泽遗睡得很沉。
可刚才的动作,还是让他睫毛颤了颤,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的手动了下,露出手腕处系着的玉髓。
冰蓝色的,像是双漂亮的眼睛。
兰山远的手一顿,理智瞬间占据上风。
他收回手,将十七毫不留情地丢回床上。
人偶的瞳中,映照出他没藏匿全的妒色。
兰山远闭上眼。
再睁眼,他面上只剩下温文尔雅,一双杏眼明亮。
“小泽。”
他也不管昏睡中的问泽遗能不能听见,只是温柔地,自顾自地说。
“我很想你。”
只是十分之一的元神与他相处,远远不够。
他嫉妒这十分之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