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丹阳和制作禁药的人同流合污,事情败露后想要销毁证据,不光是害了苍雀,还害了两族修士。
有苍雀替他说话:“可丹阳是起火后,头个劝我们走的,他没有伤害族人的理由。”
“是啊,丹阳几十年来都很本分,怎么会......”
出乎问泽遗的意料,赐翎并没在质疑的人之中。
他只是呆呆地给问泽遗翻译,声音小得可怜,罕见地没有暴起维护兄长 。
看起来赐翎知道些隐情。
问泽遗不紧不慢:“如果他放火本就不是为杀人,而是为掩盖族祠内的某些盗窃痕迹,那自然会劝你们离开。”
毫无疑问,初羽失窃和丹阳有关。
丹阳一开始放火,理当是为遮掩之前初羽失窃的某处痕迹,而不是害全族性命。
因为放心不下弟弟,一直都视赐翎为掌上明珠的他,才会支开自己最亲近的人。
寻常火焰自然奈何不了苍雀族的族祠,但业火可以。
所以他才会在族人尚且不懂业火危害时,极力劝说族人离开。
他比谁都懂业火危害。
但若是如此,也有自相矛盾之处。
既然他不要族人死,又为何后续开启禁制,把族人困在囹圄之中?
头昏沉片刻,眼前画面模糊。
问泽遗眨了眨眼,佯装若无其事。
兰山远给的丹药即将过六个时辰的时效,他想要刨根问底,可身体不允许他再拖下去。
“自然,我说的这些构不成决定性证据。”问泽遗正色,“燊烨族长,您可以查查他与外族交易药草、香料的清单有无对不上的地方,再对比他拿出、拿入的灵石和银钱,理当能找到蛛丝马迹。”
和仙门不同,苍雀族与外部往来极其简单,灵石进账出账一目了然。平素管得不严倒没什么,真要管查起来易如反掌。
且负责采买药材的仅有丹阳,禁药流通时间不久,他做不到在外发展出自己的势力,他单打独斗,想做完美的假账难如登天。
再退一万步,就算他真能做万无一失的假账,只要族长对他提起警惕不让他外出,凭借幕后者的阴损程度,迟早也会报复丹阳。
丹阳不会不清楚这点,在被报复致死前,他一定会招认。
其他暂且不论,他确实放不下赐翎这个亲弟弟,不想赐翎受到牵连。
赐翎失魂落魄地站着,其他苍雀吵吵嚷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仿佛和他没关系。
和丹阳不对盘的奎烙反倒没落井下石,只是复杂地看向丹阳。
妖族多数嗓门都大,问泽遗被吵得头疼。
“燊烨族长,事到如今,相信诸位自有定夺。”他背起剑往后退了一步,客气地冲着苍雀们行礼。
“妖族之事,我一个人族无法再过多置喙。”
“我屡次过问,只是因业火受伤的人族修士也不在少数。”
他眼神微冷:“望您能给我个交代,好让我给他们的宗门个交代。”
“会的,多谢问副宗主提点。”燊烨郑重朝他拱手。
他一个眼神示意,脸色灰败的丹阳被几人架住。
问泽遗最后看了眼赐翎。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里,垂落耳羽,低着头看地面。
他抬起头来,和问泽遗四目相对,眼中没有恨意或是警惕,只是迷茫。
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坚强些。
问泽遗嘴唇微动冲他做个口型,彻底抽离出人潮。
他与兰山远并肩,眨眼间消失在断墙处。
当下的刺激还不至于让赐翎崩溃,若是包庇丹阳,才可能招致后续的祸患。
他们离开后,躲在角落凑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