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御医这种精通医术、且享有盛名的神医,必然逃不掉。
绾鸢道:“赵御医去看过了,来来回回查看了几遍,赵御医的说法是——”
元贞一挑眉:“装的?”
绾鸢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赵御医说这种有关脑子的事,他也不擅长,但一个正常人不至于受到情绪打击,就突然傻了。且赵御医给她把过脉,她逃走的这些日子,可没亏待自己,身体极好,怕是我和公主都不如她,她又怎可能这么就傻了。而且她这种情况,甚至不能算是疯,只能说是傻了。”
所以,就更让人起疑了。
“我们信不信不要紧,她要的也不是我们信,而是萧杞信。”
绾鸢恍然大悟。
元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明日再去看看。对了,萧杞可过去看过了?”
绾鸢摇了摇头:“还没。七皇子也是同样说辞,说今天已经晚了,明日再去。”
元贞说明日再去,本意是不在乎,毕竟两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萧杞也如此说——
看样子他大概是心有些乱。
不过元贞也没管这些就是,等晚饭摆上后,就和将熠儿抱来的杨變,一家三口用了顿晚饭。
杨變本是想享受下天伦之乐,本来自己回来的就少,有多久没见到儿子了,哪知刚学会说话的熠儿吃过饭后竟不走了,小手抱着娘就不撒手。
最后,他设想的夫妻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变成了一家三口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关键这臭小子还非要睡中间。
简直是失策!太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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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贞去看钱婉仪。
在看到钱婉仪身边的红叶,她又诧异了下。
这个宫人当初在宫里时,就跟着钱婉仪,如今随着钱婉仪几地折腾,都没把人弄丢,也是难得了。
“你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元贞问。
“你是谁?她们叫你公主,你是圣上的公主?我只知有成康徽禾庆阳懿康几位公主,竟不知还有你。”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钱婉仪,颇有些坐立难安,手脚不停地动来动去,显然是很紧张的。
“我是宜春苑宫人红鸳,敢问公主是哪位娘娘所出?”
元贞瞧着她脸色,似乎真是傻了。
怪不得绾鸢说她是傻了,不是疯了,此时的钱婉仪似乎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忘记了自己当初在宜春苑,利用差职之便,在父皇酒中下了药,得来了一次临幸。
她是侥幸怀上了龙胎,父皇则是自那后就对宜春苑这处皇家别苑厌恶至深,甚少踏足了。
“你既连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知晓我母妃是谁,在此就不多说了。”元贞淡淡道,转头看向一旁脸色复杂的萧杞,“其实她能忘了也好,到底单纯些吧。”
萧杞点点头。
之后元贞就走了。
走到外面还能听见屋里萧杞叫小娘,以及与她解释自己是谁的声音,她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绾鸢道:“公主,你说她真是傻了?”
“我昨日不就说了,我们信不信不要紧,关键萧杞信了就行。”
元贞淡淡道:“不过一跳梁小丑,不足为患,她此时装疯卖傻,为的不过是找个台阶下,抑或是赖上我们,给自己找个未来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