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杨變藏身去了树上。
是几个兵卒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女子。
看其穿衣打扮,应该是勾栏中的妓子。
“你们说这几个人送过去,大皇子应该不会再刁难我等了吧?”
“你可真敢说,也不怕被大皇子的亲卫听见了!不过她们应该比那些平民女子经得起折腾,早知道就该去妓院里寻人,寻那些柔柔弱弱的平民女子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这几个北戎兵还不忘威胁那些妓子,让她们去了后好好侍候皇子,到时候自然有她们的好处。
这些妓子迎来送往惯了,自然不惧这些,反而和几个北戎兵调笑起来。
等走到慕容兴运的住处,本来是八人,竟被几个兵卒藏下了几人,只送进去了四个。
一个亲卫模样的人,出面接受了这几个妓子。
“大皇子不在,去乌金堂找三皇子了。”说完,对方就把院门关上了,也没给任何打赏。
以至于等院门关上后,几个兵卒纷纷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并骂了一句北戎话。
他们没有多留,很快便去了妓子的藏身之处,领着人走了。
杨變没跟上去,转身去找乌金堂。.
宽敞的堂室中,明灯高悬,室中飘浮着淡淡的龙涎香。
立在正中的慕容兴运,双手环胸,一副桀骜不驯分外鄙夷的模样。当然,若他没有时不时地揉鼻子,看起来就更有气势了。
慕容兴吉席地坐在一张矮案后。
他穿了件墨蓝色广袖长袍,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这次没有结成细细的小辫子,也没有坠上宝石和金线,耳上也没有戴金环。
若非他高鼻深目,轮廓较深,俨然一副昊国人的模样。
“父皇曾一再叮嘱我们,不要被中原的穷奢极侈侵染,显然这话你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倒有脸说我抢几个女人?”
慕容兴吉笑了一声,淡淡道:“你这是只抢了几个女人?你的人在外面闹得城中百姓闻大皇子之名而色变,父皇已经来了亲笔手书,说此地由我统管,你妨碍了我收拢民心,你说我能不能说你?”
慕容兴运露出狞色,似想骂什么,终于还是有些忌惮。
“老三,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你手下的人最近出了多少漏子?运回北境的物资,莫名少了不少,负责押运的兵也不见了,你竟至今还没查出缘由,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
慕容兴运先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又道:“此事我自然会查,不用你多管!别忘了你只管城里,以及和昊国和谈之事,外面可轮不到你来插手。这趟运送昊国送来的那批兵器铠甲,我会亲自带着人送过黄河,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竟敢劫我的东西!”
“轮不到我插手?”
慕容兴吉喃喃,倒也没有反驳,笑道,“那就祝皇兄这次能马到成功,也免得损了皇兄威名,不过可千万莫把命送了,是时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慕容兴运知晓与他打嘴官司,自己占不了什么风头,也懒得与他多说,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对此,慕容兴吉不气不恼,反而笑了笑。
杨變扒在房顶上,顺着洞看到这个笑,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朝堂上的那些老阴比文官。
他搓了搓了下巴,算着从这里冲下去,能不能一刀把人劈死。
得出的结果是,三七开。
对方有三成几率会死,而他有七成几率在劈死掉对方后,落入重重包围中,也落个身死当场的下场。
想着家中的元贞和儿子,杨變决定要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