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近到半个月前。
虞夫人再次表明了态度,而她看得更是如饥似渴,偶尔时间不够还会偷渡一两册拿回来看。
她每次去尚书内省, 希筠都会给她带很多东西, 多是吃食, 东西倒也好隐藏, 让人发觉不得。
今天她便带回了几册,正屏退左右挑灯在书房里看着,杨變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
“我怎么在哪儿,你都能摸来?”
两句话几乎异口同声。
“我找你有事。”
又有事?
“什么事?”
见她一脸茫然,甚至颇有几分被打扰的不悦,杨變眼神似刀,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才能扎醒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之前那夜,气氛暧昧,她虽未曾多言,但他感受到她传递来的信息。
他欣喜若狂,回去后辗转反侧,连着几日不得安省。
迫切的想见她,想见她。至于见到后做什么,他不知,就是想见。
却又知晓自己这心态不对,全靠惊人的克制力压制,又恨她故意勾他,说好的自会来找他,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四天,找的人呢?怎么没来?
如今倒好,又听闻她要嫁那谢成宜。
他根本懒得去想她为何要嫁那谢成宜,之前从权家出来,他就直冲皇宫而来,临到近前才意识到这是大白天,一直忍到晚上就找来了。
至于找来了,要干什么,怎么说,他根本没想。
元贞蹙眉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轻叹了一声道:“坐吧,你声音小些,我吩咐了她们别来打扰我,但你若动静太大,也会招来人的。”
说着,她还起身将一旁一直温着茶,倒了一杯与他。哪知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要嫁那谢成宜?”
元贞一愣,同时又觉得十分头疼。
此人果然不愧他疯狗之名,从来不按牌理出牌。
那日她就是忌惮他胆大妄为,怕两人真有什么牵扯,是时他痴缠不休,坏了自己的大事,又拿捏不准其中的度,就将此事暂时搁置了,也是近日太忙。
谁曾想,他莫名其妙找来,还一脸被自己负了的模样。
她干什么了?
还有她什么时候要嫁那谢成宜了?
“我何时要嫁那谢成宜了?”
她努力平心静气,同时也想到那日的画像,此事爹爹绝不会往外泄露,那是谁走漏了风声?
“日前杨某偶遇两名官员私下闲谈,提及圣上要招谢成宜为婿之事。”
果然!
“你可知消息是谁传出的?”
“不知,不过流传范围倒是不广,只一些小官小吏之间流传,不过再流传两日,怕是就传开了。”
元贞蹙眉不说话,低头看了看被他拿住的手。
“你松手。”
他不言,也不松。
她挣了一下,他才松开。
元贞揉了揉自己手腕,又压了压袖子,走开了两步,方道:“我没有想嫁那谢成宜,我既知晓他为人,不可能主动往火坑里跳。至于这消息为何会走漏,我也不知。”
瞧瞧她这模样,仿佛那晚只是他一人错觉,他这些天的煎熬克制,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杨變眼中夹杂了一丝愤恨,可怒极反笑,此时他反而放开了。
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这个女人,是她先挑起的,她就得负责。
“不知消息为何走漏?这说明这消息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