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回去吧,要是感冒了?记得吃药,”斯江顿了?顿,“再会。”
唐泽年心底最后一丝期盼粉粉碎,他抬起头,眼前?的陈斯江似乎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陈斯江,疏离冷静,没有因为他特意跑来道歉而轻易原谅他,也没有一时心软说再见还是朋友。但他的确没有资格奢求这两?点,一念之差,很多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斯江看着唐泽年颓然离开,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看到景生已经走远了?。
“阿哥——!等等吾!”
景生却步子迈得更大更快。
追到亭子间门口,斯江才拽住景生的手,刚喘着气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烫?”她伸手一摸景生的额头,果然滚滚烫。
——
景生吃了?退烧药后很快就睡着了?。
斯江回到客堂间给卢护士打?电话,单位同事说她今天不当班。她挂了?电话想想也是,要不然舅舅肯定会在?家,再想想,好像这几个月舅舅去卢护士那里去得特别频繁。
再回到亭子间里掩上门,斯江站在?床头静静地看了?会儿景生,先前?的那点子气早就消散了?,再回味,生出?点甜丝丝来。
他肯定是吃醋了?吧,应该是吃了?好几年的醋,被玫瑰花一刺激就报上私仇了?。他先前?说的杀鸡儆猴,猴子肯定也不是她,而是其?他想追她的男生。
斯江碰了?碰景生额头上的毛巾,冷毛巾已经变成了?温毛巾,她取下来在?面盆里投了?投,轻轻绞干,重?新搁回景生额头上,顺势跪坐在?地板上,认真?地看了?会儿景生的脸,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心软软地像泡在?热水里。
恋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似乎存在?着一条条界限很清楚的线,如果进行到牵手,那么无论?何时何地都想着牵手,如果进行到亲吻,那么随时随地都会想要亲一亲,浓度上去了?下不来,有点由奢入俭难,大概也是“食髓知味”的由来。斯江被自己的这个奇思妙想羞到了?,羞归羞,身体很诚实地靠了?上去,脸颊相?贴的时候,斯江做贼似的轻轻吁出?口气,刚才泡在?热水里的心现在?终于得到了?舒缓。
景生睁开眼,睫毛扫在?斯江脸上。
斯江倏地弹了?起来,合理怀疑景生刚才是在?装睡,守株待她这只小戆兔。
景生手臂一拢,把她压回自己胸口。
“覅亲嘴巴,当心感冒传把侬(当心感冒传给你)。”景生温声提醒。
“撒宁想亲侬了??吾就是看看侬面孔还烫伐……(谁想亲你了?,我就是看看你脸上还烫不烫。)”
景生闷笑?了?两?声,滚烫的气息熏在?斯江耳侧:“还生吾气伐?”
斯江费力地撑起自己:“当然不生气了?,他到底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景生凝视着她,摇了?摇头。那两?个字是他的忌讳,众口铄金,流言透骨,他不想脏了?她的耳朵,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但是脏水泼在?斯江身上,他一个字也忍不了?。
斯江紧紧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其?实也没啥,我本来就一直叫你阿哥的,我跟寝室的同学也说过,户口本上你就是我表哥——”
“我不想在?万春街和老?同学面前?公开,是因为不想别人背后说你闲话。”
“他对?你说那种话,以后就不是我朋友了?。”
“我跟他说过——”
斯江没能说完这句话,就被拉下去贴上了?景生滚烫的脸,贴得太紧了?,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