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也坐了起来?,握住善让的手轻轻呼出一口气。是啊,他怀疑什么呢?也许因为家里出过一个苏苏,他有点过于敏感。
“因为他有点——”北武想了想,斟酌了下词句:“过于表现得没问?题。”还有斯南干爹的那一句,引导性过强。
“可是斯南不是没事吗?我们走的时候她都睡着了。要是有什么事她肯定会跟我们说的对不对?还有斯江和景生——”善让一怔,“景生跟你说什么了吗?他好像一直没出声。”
“就因为景生一句话都没说,我才觉得不对劲。”北武拍了拍善让的手背柔声道:“斯南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她说起小时候吃屎都笑哈哈的,要真有什么也不一定会说,可能她还不懂这些,就算懂了恐怕只会跟景生说。我只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万一周致远——”
善让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我们家致远绝对不是这种人!”
“我只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善让压低了声音:“我相?信致远的为人,和当初相?信你的为人一样。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以前大院里受伤的猫猫狗狗他都会去照顾,别?看他下面弟弟妹妹们都怕他,实际上他对他们可好了,你看致旻说话就知道了。”
北武凝视着她:“我知道,因为他不只是你熟悉的人,还是你大哥的儿子,是周家第三?代的荣耀,是下一个将军,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你说的没有万一,是没有还是不允许有?”
善让默然了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有偏见,你放心,真要有万一,我只站在对的一边。”
第197章
第二天,台风停暴雨歇,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周家的原班人马浩浩荡荡移师夫子庙的永和园。二楼永和厅里满当当地坐了百来号人,各种菜香茶香交汇,人声鼎沸,完全看不出昨夜台风过境,一派繁荣景象。
周老太太特?别喜欢这家的蟹壳黄烧饼和烫干丝,知道亲家是扬州人,兴致颇高,把永和园得以?扬名的扬州大师傅一顿猛夸,又将朱自清梅兰芳侯宝林莅临此地的逸事说给小辈们听。周老爷子难得没嫌老伴啰嗦,还问了问侯宝林当年被认出来后说了段什么相声。周致远笑道:“说了《武松打?虎》。”
“哦,这个我?听过。”周老爷子也笑了起来:“开始老虎怎么打也不死,最?后没打?,老虎就自己死了。”
老太太笑弯了眼:“那是演武松的急了,跟演老虎的说,你怎么回事?你死了,你知道吗?”一桌人都笑得不行。
善让耳朵听着脸上笑着偶尔接话给老太太捧个场,眼?睛却?不时瞟过邻桌的周致远和斯南。周致远笑着给长辈们泡茶,替弟妹们点菜,和往日没什么两样。斯南低头坐着,偶尔咬咬自己的大拇指,间?或对身边景生斯江的问话点头摇头,却?看也不看周致远一眼?。善让心?里?渐渐压了块石头,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即便狡黠如斯南,真没事的话绝不至于这么判若两人。
茶过一巡,北武和景生相继起身出了大厅,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善让见北武脸色不大好,捏了捏他的手:“没事吧?”
顾北武没作?声,视线却?落在了周致远的身上。周致远若有所感,转过身来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善让不由得看向景生,景生和斯江似乎低声争执着什么,斯南拧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拇指看,指甲应该是被咬破了。
早茶吃了一个钟头,周善礼兴冲冲地赶上了个尾巴,台风似的卷过两桌,老的捏过肩,小的摸过头,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顾北武的身边。
“嗐,幸好昨天致远说了今天你们要吃永和园,不枉我?五点钟就上了路,终于赶上了。”
“别加菜了,我?看孩子们那桌还剩了不少,致远,你们不吃就端过来给我?。”
“咦,陈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