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我和你舅舅结婚了,还是会有好?多人来‘关心?’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美国呢?去了的肯定会散伙,至少有个小孩啊,你都三十多了怎么还不生小孩?那?个谁谁谁总来找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注意?影响啊,人家有老婆孩子的——”
北武一愣:“欸?谁谁谁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善让哈哈笑:“你宿舍里的老实?头老石啊,他?小弟也考进了北大?,在我班上,所以常来我们系办公室走动。”
斯南摇头:“好?烦,关他?们屁事!”
斯江叹了口气,看来就算到了舅舅舅妈那?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圈子里,还是逃不出这些家长里短的嘴碎。
景生却轻声问善让:“那?你会受他?们影响吗?会不会很不开心?很难过很烦?”
善让想?了想?:“还好?,烦是肯定有点烦的,不过别人怎么看我,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为了他?们一两句话去过自己不想?要的日子吧。”
斯江和景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斯江想?起自己放弃合唱放弃跳舞放弃上电视后的快乐,不禁翘起了嘴角。
善让笑道:“所以呢,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随波逐流,这个波,通常是大?环境、别人,甚至是你身边的很多亲近的人造成的。要保持住自己的意?愿不变,很不容易。景生想?做警察,斯江想?做律师,斯南——斯南,你将来想?做什么?”
斯南捧着?空碗想?了想?:“我想?做什么没想?过,不过爸爸单位里的伯伯阿姨们都说我适合做总书记,他?们说总书记都没我忙没我管的事多。”
斯江笑弯了眼,点头道:“那?你可?以努力?一下,当我们新中国第一个女总书记。”
斯南:“我想?得美哟,我要当了总书记,哼,我就——”
景生见她美得眉开眼笑,都忍不住好?奇地问:“就怎么?”
“天天吃蹄髈汤烤羊肉串!”斯南得意?地笑了:“沙井子的沙木沙克哥给我写信说,他?家在阿克苏县城里摆了个卖羊肉串的摊,生意?可?好?了,一天能卖两千串羊肉串!他?手上全是红柳枝插出来的眼,啧啧啧。其?实?我要卖羊肉串肯定能一天卖三千串!飞流直下三千串,全是羊肉在九天!”
景生微笑道:“是,你一个人能吃一千串。”
“一千很难,一百吧,一百就够了。”斯南伸了个懒腰收了大?家的空碗去还,不知道和阿婆说了什么,直接躺平在那?小姑娘的脚头,跟着?阿婆唱起《卖糖粥》来了,手里举着?人家的风车挥舞着?,很是自在快活。
善让柔声道:“香港是个很时?髦很先?进的城市,你姨娘去了那?里,一定找到了更合适她做的事,如果她觉得留在香港过得比回到上海更好?,有什么不可?以呢?”
斯江一怔,低下了头:“舅妈你说得对。大?舅舅一直说人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穷一点苦一点都不要紧。姨娘就算不回来,还是我们的好?姨娘——”她突然抬头问北武:“阿舅,那?个地址你能给我抄一下吗?我有好?多话要和姨娘说,我想?给她写信,写信可?以吗?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