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黑衣少年低垂着眼,脸上罩着一层阴翳,轻轻一句话盖过了他们的哄笑声,令原地瞬间寂静一片。
长指微曲,一道风刃打出,离他最近的弟子霎时被掀翻在地,沾了一身泥水,狼狈不堪。
几人被震慑。
谢无祭理了理束腕,长袍带风,轻睨他们,笑问:“说啊,怎么不说了?”
为首那人是个暴脾气,凶狠地盯着他,恶声恶气:“格老子的!打我青木宗的人?”
“青木宗?”黑衣少年转首对上他,歪着头笑道:“没听过呢。”
最先说话的小弟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怪叫一声,直接出手:“老大,别跟他废话,为小五报仇!”
谢无祭周身纤尘不染,游刃有余。
突地他仿佛遭受了重创一般,按着胸口半跪在地。
有人抓着机会在少年身上砍下一道血痕,“老大,他不行了!”
尖锐的刀刃入肉,发生噗嗤的声音,少年头都未曾抬起,任由鲜血如注,在身上炸开鲜艳的血色。
一刀,又一刀。
青木宗的人脸上带着恶意,似要逞尽胸腔中所有的恶气。
黑衣少年衣料被血渗透,单手撑地,一手抚胸,眼底黝黑,仿佛无光。
他低声喃喃:“师尊?你在何处呢?”
突然他仿佛察觉到什么,侧过脸,但见为首之人竟举起剑往他脖颈处砍来,似要他的命!
他身边弟子甚至已经开口叫好,仿佛谢无祭已经是个死人。
冰凉的长指按住袭来的长剑,将之诡异地折断,反手将剑尖借势插入为首那汉子的胸口,剧烈的疼痛令他睁大了眼,眼白绕上血丝,喉口倒灌鲜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你……你!怪物!”
明明是相同的修为,他怎能,怎能反应如此之快,还将他的本命剑轻易折断?
喷射而出的鲜血溅在少年白皙清俊的脸上,与他身上的鲜血混在一起。
谢无祭视若无物,黑眸像是笼着一层纱,兀自低声说着:“为何还不来救我?”
鲜血与发丝间的雨水混合汇聚,顺着侧脸完美的线条流下,划过微滚的喉间,深入衣襟。
眼见老大被杀,那一众青木宗弟子想逃,却仿佛被一圈屏障挡在原地,移动不得。
蚀骨的寒冷自脚底心攀上心尖,先前那名尖嘴猴腮的弟子跪下求饶。
谢无祭没有看他,抖了抖袖上溢出的鲜血,仰面看着铅灰色的深空,捂着胸口,“在哪里呢?”
“不要啊——”
“救——”命!
“砰——”“砰——”“砰——”
黑衣少年摊开手掌,迷惘的目光落在食指上的黑玉戒指。
伸手褪下。
“师尊你既不愿出现,只能如此了。”
他突然看向巫山崖璧那处,嘴角笑容忽现,“小菓。”
“不要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