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劣势,对于北疆人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们天生高大威猛,力大无穷,就算不是人人都像拓跋枭一般天生神力,比之大崇人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们仍然保留着厚重的盔甲装备,连面部都被铁网遮挡,于是陆启正并未见过对方主将的面貌,他如今依旧不知晓,他与父亲背后作笑谈的畜牲“傅枭”,就是将要将他们灭国的北疆王储。
看见这一柄弯刀,在看见对面白衣身影,他当下只以为,陆棠鸢这个断袖没皮没脸,被毒吞噬掉了全部内力之后,竟然出卖色相,不愧是狐媚子生的不男不女的东西。
是的,陆棠鸢本来答应好拓跋枭要在后方等着,但此时他已经登上城墙为拓跋枭吸引火力,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弓箭手改变攻击方向,毒箭对身穿盔甲的敌方将领造不成什么重大伤害,但对那白衣素裹的反叛皇子,足以致命。
杀了叛国贼,必定是头等功。
但是现在,他们再没有机会了,因为他们的主将领,他们的太子,他们未来的君王,已经被拓跋枭挟持在了刀下。
“大崇众将士,陆启正已在我刀下,大崇大势已去,现在立即放下兵器,北疆一向善待俘虏,可容你们不死,放你们归家!”
经历四日,这场苦战终于结束,陆启正的四肢与脖颈都被带了铁链,关押到一处地窖里。
午时刚过,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陆棠鸢坐在城门阴影之下,决定提审陆启正。
他让人给他准备了书案和笔墨纸砚,一边在太阳底下晾着陆启正,一边给陆弘书写信件。
“贵国太子陆启正已被生擒,若贵国将都城以北所有城池作为贡品,献给北疆,北疆可饶其不死。此信约五日后送至贵国都城,北疆军队亦将于五日后继续南下,若有城池还未换上北疆旗帜,则断陆启正一肢。”
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表达了需求,陆棠鸢总觉得这威胁不到位,他用毛笔末端抵着太阳穴,左思右想,想出个加重威胁程度的好办法来。
“阿枭,你让人切了他两根小拇指过来吧,别显得我们好像是言语威胁,我们得说到做到啊。”他这话说得十分轻巧,就好像在说,你把面前的石子踢开吧,顷刻间,就决定残废了一个人。
不觉异常的还有拓跋枭,他听见这命令,神色未变,也不是强装镇定,就是很自然地走出了阴影之外,被太阳晒得皱了眉眼,稍稍有些不耐烦。
如同踢开了两颗石子一样,他轻易又精准地砍下了陆启正的双手小拇指,甚至捏起来甩了甩多余的血液,才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和陆棠鸢刚刚写的信一起送出。
陆启正的惨叫声还响在耳边,看得出陆启正是想忍下这叫声,不想让自己的痛苦给这两个恶人爽快,可惜十指连心,断指太痛,第一声就叫到嗓子嘶哑,惊起城墙外野林飞鸟。
可能觉得是这几声惨叫太丢人,陆启正恼羞成怒,开始痛骂:“陆棠鸢,你同那青楼里唱曲的有何不同?你母亲就来路不正,谁知道到底是民间医女,还是民间娼 女!”
“有其母必有其子,生下你这狐媚相的怪人,身为男儿,本应志在四方顶天立地,你却同女子一般以色相侍人,斗兽的奴隶你不挑,粗蛮的北疆人你也不挑,你这恶心的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