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上王后,趁着阿枭走不开的时候召见我,所为何事啊?”陆棠鸢问。
“孩子,你不必如此戒备,闲话家常罢了。”王后比北疆王大七岁,叫陆棠鸢一声孩子倒也不算差了辈分。
王后总是脸上挂笑,不是他那种虚伪假面,而是从骨子里透露的温和,再加上王后是大崇血统,面相上与他相近,说起话来,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倒也说不出太刺耳的话了。
“有话直说吧,若是阿枭得了消息,怕是会赶过来,到时候难免生出误会。”陆棠鸢还是提着一口气。
他想不到这二位一齐上阵是要盘问些什么,战事上的机要信息,他早就同北疆王交代过,这么些日子士兵训练成效就在眼前摆着,他确实没耍猫腻。
“那本王便开门见山了。”北疆王坐在王座上的身形有些松垮,确实是一副话家常的样子,“若枭儿能凯旋,那他便可以承袭本王的王位,到那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陆棠鸢抬眼看进北疆王的眼睛里,没看出什么情绪,但大概也能猜到。北疆是家族世袭制,只有王后未能孕育子女、或北疆王至死未有存活的嫡系子嗣,才会禅让于他人。
看来北疆王室也并不是信奉神明,他的肚子孕育不出子嗣,保证不了拓跋氏的王权独尊。
他不想让北疆王感觉自己是死皮赖脸非要留在这里,语气冷硬道:“王上放心,取走陆弘的项上人头之后,我自会离开北疆,至于你们后续想给拓跋枭找什么良配,我决不阻挠。”
他一拍扶手起身要走,“这事该去说服你们的儿子,你们找错人了。”
“留步!”王后提起厚重裙摆,小心翼翼往阶梯之下走来。
妻子身上的珠饰代表着北疆男人的能力,在北疆王身上也不例外,王后的裙摆上都要被珍珠缀满了。
“孩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与枭儿是神明见证的红玉之盟,你们会做一辈子恩爱夫妻的!”王后牵过他的手,触碰到他粗糙的掌心,面露心疼。
陆棠鸢有些尴尬,这里的厚茧,多半都是当初攻打北疆磨出来的。
王后拍拍他的手背,将他推回椅子上坐下,自己也陪着坐到一边,一直牵着他的手,生怕他一言不合又要离开,“我们哪会想你离开,我们就是怕你离开才召你前来。你现在多半是为了仇恨才留在北疆,如若心愿已了,陆弘被你斩杀,你可不能无欲无求浪迹天涯啊,我们枭儿离不开你的。”
“什么?”陆棠鸢呆愣一瞬,朝北疆王看去,竟也是一副紧张模样。
怎么出征大事在即,连一国王上王后都在纠结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怎么,出征大崇对他们来说就如此易如反掌吗?
“枭儿说,不想给你王后的名号,要你也做北疆王才行。”王后稍稍探身,一直攥着他的一只手,就像寻常人家的母亲与孩子,“就算枭儿不提,我们也是愿意的,你是个男子,要有男子的名号才好。”
“你们...不需要延续拓跋氏的子嗣吗?”陆棠鸢一时有些无措。
或许这才是一对父母对孩子该有的真正包容与慈爱,可他从没接触过半点,自从来到北疆,他不用事事完美,事事到位,即使作为皇族,断袖也不用遮遮掩掩。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他却受宠若惊。
对于他对子嗣的关心,王后说:“孩子,你有心了。但我们只关心我们的孩子幸不幸福,至于你们的孩子,我们没有干涉的想法。别自责,枭儿也不太喜欢小孩。”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陆棠鸢僵硬地笑了一声。
“嗯?”王后的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