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麻娘又看向肖兰时,叹了口气:“坐吧。”
于是三人就围在一块红色圆形的小桌子上落了座。
麻娘吸着烟枪,在烟雾中眯起眼睛,打量着肖兰时:“兰时公子怎么和通缉令上的画像,长得不一样呢?”
闻声,肖兰时立刻收了真气,露出底下原本的脸来。
“掩人耳目罢了。”
麻娘的烟枪在桌上磕了两下,不咸不淡地说着:“兰时公子长得俊俏呢。”
旋即,又问:“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紧接着,肖兰时从怀里拿出锁魂袋。
当他一放在桌子上,麻娘的眼里就立刻升起警惕,几乎不足一次呼吸,她双眉紧蹙,道:“拿走。我不会弄这东西。”
金雀立刻插言:“多年前那玄阳子的魂,不就是你——”
话音未落,麻娘马不停蹄地打断:“我说了。不会弄。”说着,她双目微眯地看着金雀,“你带着兰时公子在这儿,我现在不去督守府告你们,已经很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了。”
金雀有些急切:“不是,麻娘,你——”
“拿走。”
他还想要张口,忽然,桌下肖兰时的手按在金雀的腿上,金雀转头看向肖兰时,后者一脸平静,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两息后,肖兰时缓缓开口:“我知道,摩罗人凡是都要讲求个等价,既然我来到摩罗,那便也要入乡随俗,不能只硬拉上交情。娄前辈,我既然已向前辈表明我的身份,也只是想略表我的诚意,只要前辈能开口的条件,肖月一一都应。”
闻声,麻娘嗤笑一声,拉了拉胸前的衣领:“一一都应?真是好大的口气。”
肖兰时就那么接受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退让。
麻娘用眼神点了下锁魂袋,问:“里面的是谁?”
“卫玄序。”
听见这个名字,麻娘脸上明显地一滞,旋即托起枪杆:“萧关卫公子啊,那是个好名声的人儿呢,怎么也死了?”
“自裁。”
麻娘脸上的笑倏忽间似乎都被这两个字打碎,她再看向肖兰时的时候,眼里不免多了些别的意味。
肖兰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卫玄序在天下各城镇的名头本就大,身后牵连的故事也多,以往如何暂且不论,就单凭他现在在金麟台上领了一份好差,正风头盛的时候忽然莫名自尽了,任谁听起来都不免头皮发麻。
这样一个人都死了。背后的水不一定有多深呢。
麻娘又道:“你可知道,自己没有了活的念头。很难再救回来。”
肖兰时斩钉截铁:“他不是。”
麻娘与他四目相对,觉得有趣:“哦?”
肖兰时又把锁魂袋往前推了推,眼神认真:“能救。求您。”
两人的眼神就在空气中流动地搅缠着,肖兰时拼尽全力地想要探进她的眼底,卑微得几乎要把整颗心掏出来拿给她看。
说实话,肖兰时他并不知道卫玄序是还是不是,他只知道,若是他不撒谎,不拼尽全力地抓住这个机会,等到一月后,卫玄序就彻底消失了。
一想到这儿,肖兰时的心就仿佛被人死死揪住。
两息后,麻娘缓缓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按在那锁魂袋上。
见状,肖兰时和金雀的眼里不可遏制地露出一丝喜色。
紧接着,麻娘没有如两人所想的那样手下,而是坚决地推了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