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侍从急匆匆在门外略过去,一个个焦头烂额地低声嘟囔:“哎呦,满庭芳哪容得下这小祖宗!”
肖兰时好奇看过去,笑道:“看来来了个厉害的。”
卫玄序将竹筷搁置在瓷碗上,道:“能来元京的没一个是无能之辈。以后在满庭芳还要相处数日,你要多多注意言行。”
肖兰时捏起竹筷比着卫玄序画圈:“你在夸你自己?”卫玄序:。
“吃你的饭。”
肖兰时哼笑两声,夹起一只水煎包:“我的冠礼你要给我起字的,你可千万别忘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肖兰时一口吞:“你是我师父,你不取谁取?”
卫玄序没说话。
肖兰时没吃完又夹起来一个,嘴里鼓鼓囊囊:“别忘了啊。”
“再议。”无情!
满庭芳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肖兰时盘子里的小包子还没吃完,就被卫玄序拎着后颈拽出去了。
一走进院子,只见许多行李箱都积攒在长廊里,一群姚黄色的侍从耸肩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中间,两个衣制繁琐些的公子哥面对面立着,两人眉眼长得很像,面皮白净,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些,一个岁数看着稍小了点。大的那个面容和善,一望上去很是翩翩公子的气度,小的那个就不一样了。
撒泼一样扯着自己的姚黄色衣襟:“哥!你看!我身上都起多大的疙瘩了!你还非得要让我住那间屋子!那屋子又阴湿又不透风,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回摩罗!”
卫肖两人走上来的时候,正巧听见这句。
江有信也站在长廊里,和旁人一样看好戏一半看着他们。
肖兰时问:“那个穿黄衣服的猴是谁?”
江有信偏过头,一看是他,用下巴指了指他:“摩罗督守家的两个亲儿子。本来说只让兄长来,谁知道那个小的说父亲偏心,非得要死要活地跟着。你看,像不像你?”
肖兰时笑着捣了他一拳:“我是卫玄序八抬大轿请过来的。”
说完才发现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
江有信也没在意,继续道:“大的那个叫金鹰,字温纯,和我差不多大,性格很好,和人相处的来,一般我们就直接叫他金鹰。小的那个,”说着,他忽然一笑,“叫金雀,今年估计十八九了吧。爹妈都是一样的,性格和他哥一点都不一样,咋咋呼呼的,爹妈包括亲哥都宠得不行,娇惯病一直从小带到大。”
正说着,肖兰时的目光又放在金雀身上。
金温纯苦笑道:“阿雀,满庭芳的住所都是金麟台早有安排的,不如你先忍了这几日,如何?”
金雀一听,小脖子一挺:“忍?这些红斑疮不是长在哥你身上!他这个元京的雨要一直下,你也要我一直难受吗?”
肖兰时一听,问:“他怎么了?”
江有信解释:“听金鹰说,一路上小家雀就水土不服,走了一半的路身上就长了好多红斑,又疼又痒的,涂了膏药也没用,说是气候太冷湿的缘故。”
肖兰时嗤了一声:“那他回去呗。”
江有信笑着指了指他的方向:“你去劝?”
还没等肖兰时接话,只见金雀气鼓鼓地往东边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不行!我死也不住那间屋子!”
金温纯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着满庭芳的各位施礼致歉。
正这时,北面的长廊里又走出来两个人影,正向众人汇合。
两人一高一矮,略高的那名男子身着一身纯白绸衫,发髻半绾,乌丝披在脑后,眉正中有一点红朱印,一副仙风鹤骨。
江有信悄悄在肖兰时耳边低语:“那个叫施行知,临扬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