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卫玄序停在了满庭芳的长廊尽头,对着那边值守的萧关侍从吩咐着什么,他们就点头立刻飞奔在夜色里。
江有信谨慎问:“怎么了?”
这时卫玄序才忽然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得略惊了他一跳。
“江公子能帮我查一件事吗?”
江有信一愣,旋即:“你说。”
卫玄序转头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后才缓缓开口:“我想知道近日金望角因恶鬼死亡的人数和原因,我从萧关带来的人手不够,如若江公子应允,烦请江公子的人和我一道前去排查。”
闻言,江有信皱了皱眉:“金望角?你要在金望角查人?”
卫玄序坚定:“是。”
江有信顿了下,如前几日他们所见,金望角那一块地坐拥仙台,从来都是金麟台上的大家族下盘踞的地方,鱼龙混杂,更何况如今从、肖两家斗争不断,可以说,金望角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良久,江有信点了点头:“行。但玄序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卫玄序几乎没有丝毫地犹豫:“我肯定疫病的源头就在金望角。”
天上雨又开始飘。-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金麟台上,依旧灯火通明。
从华从金麟台的大殿上退了出来,而后小心翼翼地要去关大殿的紫檀金门,他的动作十分轻盈谨慎,那么沉重的门,拉紧的时候,竟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旁边守大殿的看守看见了,冷眼负手而立:“华公子,今日来值守稍晚了一刻钟,去哪儿了?”
见状,旁边一个小侍从连忙溜上来,要替从华回嘴:“我家公子他被家主调去——”
话音未落,从华立刻飞出一记眼神。
那小侍从猛地被他一瞪,立刻收住了嘴,悻悻地在旁边侍候着,不敢再说话。
从华笑着施礼:“下人不懂事,还望阿叔见谅。”
紧接着,看守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小侍从的身上,低声骂了句:“狗奴才。”
看守眼前这个小侍从,叫八宝,跟着从华许多年了,天生就结不成内丹,性格胆小,在从家几乎没人不知道他的,也没人不笑他的。
因为在他改籍为役之前,也姓从。
是从家家主从砚明的亲孙子。
从家的家族支系极其庞大,单单是内族及冠及以下的公子,现记录在册的就多达数百人,最后能通过核验留在金麟台的,几乎仅仅有百分之一。
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这几百名公子之中,只有区区几个人能留在从家,剩下的绝大多数要么贬黜为奴,要么直接赶出从家任其生死,连外族弟子的身份都挂不上。在别家,生了位公子,别管正房偏房,在自己院子里哪个不是横着走的?
但在从家不是,婴儿啼鸣的第一声起,就注定他们要么做天上的云,要么做脚底的泥,凡是必要处处谨慎,一念之差方可云泥之别而永世不得翻身。从家不养废人。
紫檀金殿门最后一条缝子悄然合上。
从华对大殿门前的看守微微致意后便走下玉梯,八宝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了好远,八宝才细细开口:“公子。”
话音刚落,从华转身立定:“金麟台大殿的盘问,你不能插嘴,你不知道么?”
八宝连忙低下头,一副等待训斥的样子。
良久,忽然听见头顶一声轻叹:“算了。”
八宝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眼睛打量,只见从华正在卸下手上的白色裹带,立刻凑上前接过。
白布尽,一只布满细纹的手腕露出来,尽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