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序:“你要有绝对的证据。”
肖兰时紧盯着卫玄序的脸:“你很反常。”
“怎么?”
“你帮督守府欺骗萧关,说哭河里没有河妖,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证明督守府在说谎?你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目的?”卫玄序思忖片刻,“很重要?”
“哈?”
“相比起猜度别人的心思,思考怎样做好自己的事才更符合逻辑。明亮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肖兰时双手环抱于胸前:“你怎么这么断定他跟我说了什么?”
忽然,卫玄序抬起手,一道金色的符咒出现在他掌心。
紧接着,肖兰时感到腕上一阵温热,他抬手一看,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形标记。
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油然而生。
肖兰时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卫玄序捏着他手腕咬去蜜枣的时候,他心脏跳得有多快。
而那对于卫玄序来说,只不过是他精妙的手段。
“你追踪我?”
“不是应该的吗。”卫玄序手指轻动,金色的标记又隐入肖兰时皮肤里。
“你离开不羡仙之后,先是去找了明亮的母亲,给了她一只银镯,然后才来到哭河边,一路打听二百三十八号房的位置。”
肖兰时催动真气,拍在手腕上,可除了激起淡淡的金光之外,那道追踪的符咒依旧毫发无损地印在他的手腕上。
“别白费功夫了。这咒只有我能解。”
肖兰时自嘲般地嗤笑一声。
卫玄序从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会毫不吝啬地把身边所有人都谋划在他的棋盘之中,他留下谁是因为还有用,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随手就丢。
自己一次一次一次再一次地领会过了,可笑的是自己总是抱着一丝期待。
“我就是贱。”肖兰时说。
话音未落,惊蛰乍现。
肖兰时挥剑便划向手腕,厌恶的神情毫不遮掩。
就在冰冷的剑刃贴在皮肤上的那一瞬,惊蛰突然停在了空中。
肖兰时抬起头,发现卫玄序握住了剑锋。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出来,沿着他的手腕向下滑,在袖口的白鹤冠上点了一滴鲜红的血点。
卫玄序执剑向外一扔,有些气恼:“你疯了。”
四目相对,肖兰时答得毫不犹豫:“我就是疯了。”
话音刚落,一记清脆的耳光掌在肖兰时的脸上。
啪。
肖兰时被打得侧过头去,鬓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一道五指的印记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忽然,他嘲弄般地勾起嘴角:“你在生什么气?”
卫玄序没有回答,墨黑的眸光里此时宛如翻搅起波涛。
肖兰时转过头,碎发半拢住他的脸,他倔强地又举起惊蛰,再一次要砍向自己的手腕。
忽然间,腕上的金色标记颤动两下,而后散成星光点点消失不见。
紧接着,肖兰时头也不回地离开。
卫玄序紧握住他的手臂:“你去哪里?”
肖兰时回望着他,弯起被他拉着的那只手:“你的血弄脏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