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脑子是坏哒。
突然,一个门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不好了!公子!那些日子那个肖家公子,他非要赖在门口要通关玉牒!我——”
话还没说完,少年连忙瞪过去:公子脑子坏着呢,别让他再恶化了!
一转头,他还要继续搓搓搓,忽然,卫玄序起了身。
诶?
一仰头,公子竟然开始整衣领理鬓发。
“公、公子?”
卫玄序手下的动作一顿,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拂袖离去,还留下一句话:“这等狂徒。”
少年站在原地,狂、狂徒?
见狂徒你整什么衣领!
“公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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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楼外,百姓排起了如龙的长队,远望上去像雪山上挂着条黑漆漆的线。
“奇了怪了,你们给别人就能发玉牒,凭什么不给我发?”
肖兰时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正气恼地跟登记的门卒理论。
经过了好几天的思想斗争,把他能想到的出关招数全都试了个遍,最终没想到还是得来卫玄序的老窝。
今天天不亮他就赶来了,排了整整两个时辰,又冷又饿,终于排到了他,门卒却告诉他不能给他发。
门卒不耐烦地拨开他,向队伍后面喊:“下一个!”
肖兰时一把夺过门卒的笔:“你听不见我说话?”
门卒抬头道:“公子,我都解释过很多遍了。特殊时期,玄清门的弟子不仅要有令牌,更要有手令才能拿玉牒,你们一个个都是娇贵的爷儿,随便满天下地跑,万一哪天出了点什么差错,我们这些小卒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肖兰时道:“不是,元京、广饶、云州、临扬都没听说过要什么手令,你们萧关这是谁下的令?知不知道妨碍了玄清门抓捕,你们萧关是要担责任的?”
“找我。”
忽然,一个声音从肖兰时背后飘起,音调平缓温柔,却听得肖兰时背后发凉。
门卒跳过肖兰时,向后张望,愁眉苦脸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得意:“卫公子,这位玄清门的公子没有手令,还偏要出萧关。”
肖兰时面色一凝。
你不给就不给,怎么还打小报告!
肖兰时一转身,望见一道白金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纷纷扬扬的雪就像是一道若有似无的帘幕,肖兰时透过飞雪从这头打量着卫玄序,他一身白金锦袍,长发梳得一丝不苟披在肩后,他生得很白,眉眼深邃,若不是硬朗的面骨和挺拔的身形,他倒更像是个女子。
几息后,卫玄序端庄地在肖兰时面前站定。
而后者撅着个屁股靠着桌子歪斜得不堪入目。
以前和卫玄序你死我活地勾心斗角习惯了,见面必掐,而如今易容后竟能这么平和地站着,倒是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
卫玄序高出他半头,微垂着眸望他。肖兰时知道卫玄序这是要开口寒暄,屁股连忙从门卒的桌子上挪开,双手拱拳,嘿嘿一笑。
突然。
“好久不见。”卫玄序轻声说。
肖兰时的心骤然一紧,猛一抬头,正对上卫玄序漆黑如墨的双眸。
那一瞬间,身份暴露的危机感如重鼓敲打在他的心头,身体本能地反应告诉他,应该立刻拔剑。
但不知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