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所有信息素的作用之后,他的确是我身边最特殊的那个人。”
席秉渊的话音不响,但却字字掷地有声,一如他当今更加沉稳的心境。
“你现在一直在推动新型抑制剂的研发,难道是从自己身上找的灵感?”沈臣豫本身也是在信息素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他与席秉渊在业务方面的合作不断,他当然知道朋友这三年来事业专注的方向。如今随着席秉渊的坦白,他也是终于联想到了对方在事业和感情两者之间的关联,竟感到迟来的恍然。
“有一些吧。”席秉渊回答地很坦荡,他淡淡一笑,“我不否认。”
“所以你们公司现在研发出了特殊的高效抑制剂,也算是解决了你们之间真正的问题?”沈臣豫了然地点点头,“啊,原来这就是你回来的底气么?”
继而他笑了一下,在笑容里添了一些古怪的玩味之色。
“这是……认真打算要追回来了吗?”
席秉渊听了这话,宛如潭水的眼睛深深看了沈臣豫一眼。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眸,恰好藏住了那双眼睛。
面对席秉渊沉默不回答的反应,沈臣豫在唇角勾起了一个笑,意味深长,并不给对方半点拒绝的余地:“我懂了。”
席秉渊冷飕飕看他一眼,似是不满他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不懂。”
遂他开口,语气不轻不重,淡淡地否认了沈臣豫。
其实这世间真理,确实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事情,即使是信息素的病症、腺体的缺陷,也都是可以靠科技手段解决的问题。
席秉渊垂下眸,敛下了眼中几抹苦涩的自嘲。他觉得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处之泰然在如今看来其实很可笑,那最终只带来了自欺欺人的平静和货真价实的矛盾。他与江然之间的感情就像是语文考试的阅读理解,在交卷的最后一刻前才发现了自己审错了题,而他们分明都是各自领域的优等生,本不该收获这样的结局。
江然,上一次他亲眼看见他、触碰到他已经什么时候的事了?三年,三十六月,一千零九十五天,算起来,已经是很漫长的一段时日了。
久到,他几乎已经不能在记忆中很准确地描摹江然的样貌了。
他如今还是很瘦,看上去比当年好一点,但还是太瘦了。
要劝他多吃点饭。
席秉渊无端地走神,心想。
“……”
沈臣豫不会刨根问底地问席秉渊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不想说的时候就是不会说,怎么软硬兼施都没用。
看他那出神的模样,想必又是在想江然。
于是沈臣豫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席秉渊,最终一句叹息悄无声息地落地。
“随你吧。”他摆摆手,半阖上眼睛,“反正都是你们两口子的事。”
“不过你们当时也没真的领离婚证,怎么说也只是处于分居状态,其实复合起来也不难吧?”
沈臣豫微挑眉眼,眸中流露几许探寻之色。
闻言,席秉渊摩挲酒杯壁的指尖一顿,他与沈臣豫之间还间隔放着一只装有鲜花的花瓶,那枝不算新鲜的花在昏暗灯火下显出几分萎靡。
沈臣豫看不真切席秉渊此刻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