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默默坐了一会儿,忽然问晓秋:“是府上的下人都审了,还是只审了我身边的?”
晓秋回道:“这个不知。可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事关徐引襄,南秀怕孟大哥也不相信自己。但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实在幼稚,既然府上出了事,席上出现的必然都要审问一遍,她太过敏感了。因此说:“不必了。”
好在没过多久翠儿就全须全发地回来了,晓秋可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连忙拉她到南秀房里。
喜悦道:“姑娘!翠儿回来了!”
跟着翠儿一起过来的还有孟微勤身边的李姑姑。李姑姑手上提着一盅药膳,除此外另有一支锦盒,微微笑着对南秀道:“家主已经回府了,只是还有事要忙,先命奴婢来看看您。这药膳是安神压惊的好东西,锦盒里则是家主送您的礼物。”
她把盛着药膳的瓷盅亲手放到南秀面前,打开盖子道:“您趁热尝尝。”
药香四溢,晓秋小声讲了一句:“好香啊。”
南秀从小学着辨认过许多药材,不过在医术上远不及她爹,凑近闻了闻药膳,只知道里面有许多名贵的药材。
李姑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吃了一口。
入口带着一股血涩气,并不像闻着那么香,南秀有些嫌弃地皱皱眉。但这是孟大哥一片好心,旁边站着的李姑姑又满眼期待,她最终还是一口一口慢慢这将一整盅连汤带水的药膳吃进了肚子里。
李姑姑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等李姑姑走后,南秀又将桌上的锦盒打开,看见里面躺着一只巧夺天工的玉簪。她闻到簪子上也带了一股药气,心里隐隐觉得怪异。
晓秋道:“您总是打扮得太过素气了,家主应当也看出您不喜招摇,这簪子真是又内敛又好看,正正衬您!不如现在奴婢就替您簪上吧!”
下午时孟夫人来看南秀。
虽说翠儿无事,南秀却没想到问题竟还是出在她院子里。在螃蟹中下毒的是她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下人,按理说碰不到府中所用的食材,不知道钻了什么空子搭手搬运了那一批螃蟹。
孟夫人特意来告知南秀,也是怕她从别人口中听到后胡思乱想,自责道:“是我疏忽了,这批下人全是经我手安排的,要不是微勤将全府的下人都查了一遍后揪出这人来,不知他还会如何兴风作浪!”
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后,孟夫人才突然发现南秀头上多出一只玉簪。她所有的首饰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所以一眼就猜出了新簪子的来历。
“是微勤送你的吧?”孟夫人笑道,“这臭小子厚此薄彼,我这个做母亲的可要嫉妒了。”
南秀腼腆地笑笑,抬起手摸了一下发间沁凉的玉簪。
孟夫人真是越看她越喜欢,像是在亲手养大一个姑娘,用几个月时间把她从瘦瘦小小的豆芽菜养出两分娇嫩的样子了。
亲亲热热呆了一下午,孟夫人又拉上南秀去吃晚饭。
两人走之前她还起了兴致亲手为南秀绾发。南秀乌黑的长发绾起,露出漂亮的脖颈,身上换了件青翠的长裙,粉色的腰带束得腰肢细细的。
到前厅时孟微勤已经在此处了,几月未见,南秀朝他露出一个笑来。
而他先是定睛望着她发上那根玉簪,然后才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南秀迎上他的目光,只当这簪子是哥哥送给妹妹的东西,自然开心不已。受她喜悦的心情影响,孟夫人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扶着她的肩头问孟微勤:“已经几月未见了,瞧我们秀秀可是大不一样了?”
“长高了一些。”孟微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