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月挑剔,总希望自己带的兵时时刻刻都拿得出手。
凌程隔着半道门看见她在涂口红,她这张脸哪怕添了艳色,也压不住纯情的特质。这份特质只是特指她的外表。
引导嘉宾入场时,钟笛走在凌程右前方。凌程的目光往她腰上落,又移至脚踝,觉得这身旗袍的款式并不衬她。脑中又回忆起她穿布料很少的衣服。
钟笛是懒惰的美人,只在恋爱初期投他所好。有一回他们吵的厉害,凌程说她心思不在他身上,她反问:“让你看着有欲望,在床上把你伺候好了就叫心思在你身上吗?”
最后一年,他们俩都走了极端,凌程甚至没有特别好的亲密体验。
落座后,钟笛弯腰帮凌程调试话筒。凌程微微侧头,看见她的耳洞已经完全闭合。
她的耳洞是他陪着去打的,当时她为了拍片带耳环好看。她那段时间什么活儿都接。
打耳洞之前钟笛有些紧张,凌程便自己先打一个替她试试疼不疼。他不戴耳钉,没过多久这个洞就闭合了。
钟笛不喜欢他送太贵重的礼物,所以过去他送她最多的就是耳钉耳环这些小饰品,看到漂亮的就想买给她,也不知道分手后她是否都已经扔掉。
讲座开始后,袁梦洁偷拍几张凌程的侧颜,发在管家小群里。姐妹们评头论足,胆子大的还开了几句带颜色的笑话。
吴萱萱受到启发,私发消息给钟笛:还没问过你,他那方面怎么样?
钟笛不打算回。
恋爱四年多,上床的时间比约会的时间多。傻到用他的投入程度来佐证他真心深浅的阶段,钟笛对自我的厌弃达到顶峰。
而最初甜蜜的那两年,她因年纪太小顾虑过多,只记住他的疯狂和热情,并没有太多生理上的愉悦体验。
到最后,爱也是恨,恨也是爱,欲和痛齐头并进,完事之后只剩下空虚。
袁梦洁戳一戳钟笛,“所有的英文术语他都用中文给这帮业主解释清楚了,完全不装。他发音是不是特别标准啊?”
钟笛的口语非常好。入职时大家并不知情,他们的工作性质基本上用不到英语。三年前社区住进来一位南陵大学退了休的外教,外教突发旧疾,管家联络他的亲人,钟笛的口语能力这才有机会得到展现。
事后杨皓月细细查钟笛的简历,普通大学,普通专业,不明白她英语为什么这么好。问她是不是爱看美剧,热衷欧美文化,她都否认。
有一个十六岁就去了美国的前男友,曾经生过要追随他留在美国的心罢了。背后的勤学苦练,为了存留学费用苦苦做兼职的岁月,钟笛快要淡忘一大半。
钟笛回袁梦洁的话:“应该是吧。”
“我要是能谈个这种的就好了,哪怕只是谈一场,没有未来也无所谓。你说是吧,小钟姐。”
“嗯。”钟笛一边查收微信消息,一边敷衍着点一下头。
江正昀对她说:钟管家你好,晚上想请你来爷爷家做客,盼你赏光。
钟笛忙完回到服务台,看见角落里放着几个礼品袋,上面的logo非常乍眼。
“你的?”她问吴萱萱。
吴萱萱托腮,细细打量穿旗袍的钟笛,“江老爷子的帅孙子送的,不仅送了你,还送了我,咱俩的一模一样,他说跟杨总报备过了。”
钟笛耸一下肩膀。
“靠,这是lamer明星修护套装啊,一套八千往上了。我问了杨总,杨总竟然没说啥,说让我们俩就收下吧。你说杨总是不是也收了?这位小江先生也太壕了。”
“那就收下吧。”钟笛把东西放进休息室,换回工作装,准备去找工程部协调一个上门维修。
杨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