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出现在你周围三米以内那才叫常态,在你爹那里的存在感混得跟你家盆栽差不多。
盆栽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况且,你答应过你爹的。
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有新人在你家神社举行婚礼,你作为祭事巫女也换上了见证婚礼用的白袴。
约法三章以后,五条悟好歹话多了一些,客观上应该算更好相处了,但态度还是一样的欠。你正低头整理上指糸,丫围着你转了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还算像样,比起婚纱,白无垢更适合你。”
“这种得我穿过婚纱才能比较吧?话说回来我现在穿的也不是白无垢。”
你们就“婚纱还是白无垢”的癖好交换了意见,偶然进来摸鱼的你爹奸|情雷达难得上线了一次。
当晚,你爹空前严肃,留你单独谈话。
“文穗对悟君是怎么看的?”
哎?你鬼使神差,说一半留一半:“非常非常重要,想一直在一起的朋友。”
不算撒谎,你在心里自我安慰,五条悟之于你是朋友也是亲人,一起呆久了脑回路都逐渐趋同,粗俗点说,他撅起屁股你就知道丫是要放屁还是改善坐姿;带着他,你就多了个别扭又爱撒娇的弟弟,或者时不时抽个疯需要顺毛或者约束的儿子,以至于偶尔你被他罩了,最先产生的竟是“孩子长大了”这样的感慨。
你爹好像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文穗就保持这样吧。”言下之意,不能更进一步了。
看你欲言又止,你爹发问了:“文穗,咒术师跟阴阳师的区别在哪?”
“...咒术师应对的是诅咒,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阴阳师应对的是人类的灵魂。”你老实作答。
“不错,”你爹接着问道,“文穗,你听说过阴阳师殉职,或者阴阳师家属受到牵连被害吗?”
你摇头:“大家都很强大吧”。长这么大,除了个别业内前辈寿终正寝,你没有听说过有哪位阴阳师或者家属死于非命。
“咒术师,是另外一回事。”你爹脸上的线条都绷紧了。
“庵大人,你见过吧?就是歌姬的父亲。他曾经祓除过一只特级咒灵,结果第一任妻子遭到驱使咒灵的诅咒师报复性杀害。”
你知道你爹要说什么了,忍不住辩驳:“这是人的问题吧,不是因为咒术危险,单纯是因为恶人成为了诅咒师...”
“不一样。”你爹打断你。
“人死后为什么会化为怨灵呢?因为生前承受了超量的负面情感,也就是诅咒。
人类的灵魂承载过量的诅咒会崩溃堕落,所以需要溢出负面情感来保持灵魂的洁净,死后才不会化为毁天灭地的怨灵。诅咒就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大多数阴阳师最常打交道的,就是生前有好好把诅咒释放掉的,普通的相对洁净的灵。
这种工作没什么危险性,雏就可以胜任。”
“一级到特级阴阳师,比方说我和贞夫,我们承担的工作,一般是接纳承载将死者的负面情感,然后稳妥地将诅咒在化成咒灵之前流向黄泉奈落,这种工作精神负担比较大,能胜任的人稀少,但一般也不会出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