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把捂住未婚妻的嘴,蔡天杰对着手机咋咋咧咧地大喊出声,“十天,十天,你听得到吗?我现在开着车,好像信号不太好——”
“喂——喂——”
还没等时添应声,他便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冗长的“嘟——”声,提示他通话已经被对方挂断。
时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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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一头。
看着蔡天杰慌忙地将通话掐断,安晓莹挑起眉头,脸上的神情带上了几分不满:“蔡天杰,你这是干嘛?”
蔡天杰放下手机,有些欲哭无泪地开了口:“我的安小祖宗唉,你难不成已经忘了我们答应周哥什么了?”
被蔡天杰一提醒,安晓莹这才想了起来。周斯复前段时间和他俩见面的时候,确实曾让他们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时添知道。要不是刚才蔡天杰及时发话,她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余光瞥了一眼驾驶座前的未婚夫,安晓莹仍然有些不甘示弱:“你还说我?是谁因为人家周大老板请客吃个饭,喝点好酒,就把十天的事情一股脑全给抖出来了?”
蔡天杰自诩脸皮厚,用手蹭了蹭鼻尖,对着安晓莹义正严辞地说:“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我要不和周哥说实话,周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四年前的那桩意外。要不是那破事,十天哪会变化这么大啊。”
一边和安晓莹解释,蔡天杰一边拿起手机,顺着相册里往前翻,最终点开了一张照片:“你还记得这时候吗?”
安晓莹接过手机,看到了两个少年站在教室窗台前的背影。
她当然记得了。
这是时添十八岁生日的那天,由于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学校对于毕业班的管理非常严格,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偷偷溜出学校给时添过生日。
只有周斯复,冒着差点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的风险,从学校后门的假山翻墙而过,跑到校外给时添偷偷买回来了一块小蛋糕。
趁着放学后的那段时间,他们这帮好朋友一起围在时添的课桌前,给时添简单地唱了一首生日歌,就当作庆祝他成人了。
教室里连根蜡烛都没有,大家伙干脆从讲台找了根红色的粉笔,削尖了插在蛋糕里,让时添对着光秃秃的粉笔许愿。
时添双手合十举在胸前,闭上眼睛又睁开,眼角弯得像两稍月牙:“许好了。”
时添话音刚落,他们便围成一圈开始瞎起哄,刚想套出时添许的是什么愿,就被周斯复毫不留情地一人赏了一记眼刀。
“愿望说出口不就不灵验了吗?”
将敞开的校服拉链“咻”地一下拉至胸前,周斯复用他的剑眉星目睨视了一圈众人,“还愣在这里干嘛?都没事干了?”
被周斯复旁敲侧击了那么一句,众人顿时了然,纷纷对着周斯复露出和蔼的姨母笑,你推我搡一窝蜂地跑出了教室。
第二天就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那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同学们早早就收拾书包回了寝室,以至于教室里并没有什么人。
出了教室门后,众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以蔡天杰为首的男生们溜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小心翼翼地搬来几张废置的课桌,让她们几位个子比较矮的女生踩上去,方便看得更清楚一点。
一行人拼尽浑身解数凑在教室门的小窗外,全都屏住呼吸,偷偷从小窗里观察着室内的情景。她给个子最高的班长徐延递了台迷你拍立得,让徐延举着相机,将镜头稳稳对小窗的缝隙。
确认所有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