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放在墨菲斯很多政治权贵家庭,作为配偶的那方极大可能第一反应不是考虑该怎么去营救,而是如何把这件事转化为个人资源。在墨菲斯的名利场上,小到感情,大到生死,都是可以拿来做文章的。凌深完全可以不断上电视节目或者接受采访,甚至是日后出书,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并结合父辈的悲惨遭遇,利用民众对自己的同情心为自己谋取利益。但塞涅尔的丈夫低调又踏实,一心一意只想让自己的妻子能回来。
现在克莱蒙斯完全相信,塞涅尔真的没有选错人。
事实上,在事发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作为塞涅尔的丈夫发表过声明后的次日,凌深就已经回到了总参部工作。
耽溺于痛苦的情绪中没有任何意义,他必须振作起来,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总是待在家里,他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折磨中,回去工作才是他能够帮助塞涅尔的方式。
一开始他还担心柳锡会不同意,于是他告诉自己的顶头上司:“柳中将,我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那是我的爱人,我比谁都更希望他能回来,因此我会格外谨慎,不让未来的营救行动出现任何差池。”
柳锡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就爽快地同意了:“凌,我一直都相信你。艾希曼议员会没事的。”
而远在萨南半岛上,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的塞涅尔,刚刚被阿巴斯放了回去。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凯文见他去了那么久,回来时脸色不太好,语气都变得着急。
塞涅尔的背后全是冷汗,虽然刚才面对阿巴斯,他表现得很强硬,但心里的极度恐惧也是真实的。他坐到床上,感到自己精疲力竭,靠着墙壁,用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腹部。
“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墨菲斯那边似乎在跟他们接触,刚刚确认了一下我们的状况。”他顿了顿,对凯文表达了感激,“前面谢谢你,你的手臂还好吗?”
凯文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没事,也不用谢我。我现在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什么。”
“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挡在我身前……毕竟我们算不上太熟。所以还是谢谢。”塞涅尔扯了下嘴角,感到腹部有些不太舒适的钝重感,不由用掌心来回抚摸着。
凯文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沉默了很久后,才开口:“我只是突然间回忆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不想看到那样的惨剧发生第二次。”
塞涅尔有些不明所以,抬起眼来看向对面。
“我之前和你说,见过凌呈一次,那次任务,就是图勒姆惨案。”凯文沉沉叹出口气。
塞涅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图勒姆惨案就是凌呈的妻子陈启臻被俘虏的那场战役。在那场战役中,联邦投入了上千人的地面作战部队,加上所在国的政府军,由200人的特种部队带领,围剿躲入峡谷中的反政府武装。
联邦军队本就不善于山地作战,战役初期情报方面的失误又让联邦军人吃尽了苦头。凌呈所在的分队跟随的是南面部队,一开始就陷入山谷的地方游击阵地,在山口处遭到大规模的迫击炮和火箭弹袭击,带队的指挥官当场阵亡。当时带领特种部队小分队加上500名政府军的凌呈中校接过指挥权,抵挡重火力进攻,并同时请求支援。
一架搭载特种作战小组的武装直升机在悬停时被两发火箭弹击中,电力系统出现故障。经验老到的飞行员为防止坠机,立刻重新起飞,然而机身晃动让一名支援队员从已经打开的机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