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是作为凌深的妻子来这次聚会的。这不是他工作的议会,这些人都是曾经和凌深并肩作战过的联邦军人,无论他们对他是什么态度,解决问题的方式都应该由凌深决定。
果然,凌深皱着眉,神情严肃地开口截住了这个Beta的话:“戴维,你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用这样偏激的话语来指责我的妻子吗?”
“凌中校,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久了也开始享受权力了吗?那我只能说,我曾经敬重的长官,你活该被捅那么一刀!”戴维言辞激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戴维,住嘴!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够了!这是凌中校!没有他,当年我们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说这样的话,你疯了吗!”
周围的人听到戴维说的,都感到无比愤怒。他们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战争创伤才变得激进,但也不能容忍他用这样尖刻甚至可以说是恶毒的话语去攻击一个和他们生死与共过、带着他们活下去的长官。
凌深在军队里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苟言笑、严厉冷肃的,但与士兵们的关系非常好。他没有许多Alpha指挥官身上的霸道和暴戾,不仅能作为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关心士兵们的日常状况,在前线也总是头脑冷静,遇到什么情况都有条不紊。
在梅迪莎的那次行动中,杰米一直跟在凌深身边,看着他浑身是伤,还能思维清晰缜密、语调沉稳、语气坚决地指挥各个小分队重新建立防线,守住阵地。增援部队把他抬出去的时候,他满脸都是血,塞在腹部伤口里的纱布完全被鲜血浸透,却还保持清醒的意识,指挥士兵们跟随增援部队撤退。他们发自内心地爱戴他。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话的,那我们不欢迎你!”杰米愤怒地对戴维吼了一句。
戴维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用手指着凌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早就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凌中校了!一个长成那副样子的Omega要在这种地方获得权力,你们以为靠的是什么手段?可你们的凌中校呢?那么多兄弟离开战场后过着艰难的生活,他自己却躲在权力的荫蔽之下,享受英雄的美名和身边的美人,他心甘情愿在当艾希曼家的走狗!”
“艾希曼家的走狗”这几个字激怒了塞涅尔,他能忍受别人对自己各种各样的谩骂,却决不允许任何人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丈夫。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凌深已经沉着嗓子开口了:“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别用这样的话来侮辱我的妻子。塞涅尔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取决于你说的话。”
他被戴维的话惹怒了。Alpha的眉眼本就高深,此时他因为微微皱着眉,眉尖压得很低,目光深沉阴郁,面色看上去极为不善,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陡然升起,周围的人甚至在刹那间恍然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凶悍且毫不留情的指挥官。
正当大家以为凌深和戴维要开始针锋相对时,凌深的表情又恢复了常见的平静,语调也缓和了些:“我和塞涅尔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聚。”说完后他牵起塞涅尔的手,离开座位。
“抱歉各位。”塞涅尔也没多说什么,微笑着冲杰米他们点了下头,跟着凌深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