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克莱蒙斯露出了觉得非常可笑的表情。“塞涅尔,你是跟那个姓凌的睡多了,脑子都睡没了吗?”他嗤笑着松手。
塞涅尔咳了几声,大量氧气进入胸腔造成剧烈的喘息,他平复了一会儿才严肃地开口:“我只是还有基本的底线而已。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为你做事,但不会为了任何事卖了自己去给别人睡。”
“少给我摆出一副忠贞不移的样子来!”克莱蒙斯扯着他的金发,眼神狠戾,“如果不是我帮你,你连让那条丧家之犬上你的资格都没有!”
塞涅尔不甘示弱地揪住克莱蒙斯的衣领,嗓音嘶哑着吼道:“你再这么说他一句试试看!”
克莱蒙斯冷不丁笑了起来,神色鄙夷,语气也极尽嘲讽:“我都不明白你在发什么疯!塞涅尔,清醒一点,他根本不爱你!你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别那么下贱!”
“那又怎样!”塞涅尔好像真的在发疯一样,双眼通红,向来美丽优雅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极度扭曲,仿佛内心隐藏的所有阴暗和不甘都从鲜血淋漓的心脏里爬了出来。
“你至于吗……”克莱蒙斯看见弟弟这个样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戳到对方痛处了。
他还记得塞涅尔人生中第一次求他帮忙,就是为了那个男人。那时候十九岁的塞涅尔刚刚被凌深拒绝,请他帮忙去调查凌深在前线和什么人来往。
他截下了凌深在休假期间写往前线的信,从陆军那边打听到了关于凌深的各种消息。当他把所有获得的信息扔到塞涅尔面前时,塞涅尔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哥哥,能不能帮忙把凌深要和我订婚的消息传到特种部队去?”
就是这句话坚定了他要把弟弟送进政坛的想法——一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择手段、抛弃无用的矜持体面和道德准则的人,才能在墨菲斯的名利场上生存下去。而且当塞涅尔开口请求他帮助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控制这个Omega弟弟的最大筹码——塞涅尔的爱情。
他觉得很幼稚、很可笑,但与此同时又欣然接受,因为他不需要为这种虚无缥缈、难以恒久的情感付出自己任何实质性的利益。至于塞涅尔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要看凌深愿不愿意给了,这两个人之间如何拉扯,与他无关。
“行了,是我刚才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对你说了那样不堪入耳的话。亲爱的塞涅尔,哥哥向你道歉好吗?”克莱蒙斯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对方,于是放下身段先道歉。
塞涅尔并没有接话,而是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神色依然是愤怒的。
克莱蒙斯只能继续安抚:“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退出竞选团队,我去和罗宾说。”
“不用。”塞涅尔冷声回道,非常坚决,“我会做好我的工作,但我不会去当他的情人。”
“其实也不是非要你当他的情人,当他需要的时候适当给他一点言语和情感上的抚慰就行。塞涅尔,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做到的。”克莱蒙斯伸出手,想用手指背部轻抚弟弟那和自己的颜色一样却更加柔软的金发。
然而塞涅尔偏头躲开了他的手,站起身,表情不再愤怒,只是比以往冷淡很多。
“别指望我太多。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