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恩尚总能听见他的消息。
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凶手,一举一动都能迎来过多讨论。
朴载盱被禁足在江南区一处别墅内。
他躺在床上,黑着脸看向正在往房间里搬东西的佣人。
之前在画展上买下的那幅画被完美包装送了过来。佣人用小刀划开包装,将里面的画作放了出来,他们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朴载盱的指示。
朴载盱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高大的身躯带来不容忽视的压迫。离得越近,佣人心里越紧张,现在的朴载盱越来越暴躁了,就在早上他还用碗砸了一个佣人。
“载、载盱少爷,这幅画您打算挂在哪里?”终于,佣人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朴载盱眯了眯眼,在画像前站定,只要看着它,他就会想到池相昱对裴烁的觊觎。于是,他双手举着画框细致的观察着。
佣人松了口气,可还不等他们彻底放松下来,就看见朴载盱发了疯似的将画像砸到了地上,一下一下,玻璃飞溅几乎划伤他的脸颊,脚掌也因为踩上玻璃碎渣而渗出鲜血。
但他却毫无知觉的发泄,直到整个画框都粉碎,里面的画像被破坏,朴载盱才冷静下来,哑声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他就疲惫的重新倒在床上。他的手机被收了,一切电子产品都不允许使用。朴载盱快疯了,他不断的想着裴烁,想见他,想和他zuoai。
“啧。”朴载盱觉得烦躁。都是因为池相昱那个疯子。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他早晚要杀了那家伙。
第17章
阳光充足的玻璃温室中,裴烁含着笑意安静的坐在李夫人身边,用剪刀修理花枝,减去多余的叶子,扯掉蔫了的花瓣,再插进白瓷花瓶里。
“太多了。”李夫人瞟了一眼,淡淡道,“鲜花太多就会失去重点,需要用叶子点缀才更华丽。撤一些出来。”
“可这些花我都很喜欢。”裴烁眉眼弯弯,看上去乖巧温顺,“就让它们在花瓶里呆着吧,总会死掉的。”
李夫人轻轻蹙眉:“它们会互相争夺营养,养不久。”
“那就再换一批。”裴烁勾起嘴角,“我们可以买很多花。”
李夫人放下剪刀,身旁的佣人将茶端了过来,浓浓茶香驱散了花的气味。
裴烁不喜欢喝茶,但跟在李夫人身边他还是学着端了一杯轻嗅着。
“池神父找过我了。”终于入了正题,李夫人瞥了一眼裴烁,“他儿子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是吗?”裴烁冷淡道,“看上去的确如此呢。”
“玩-弄别人的感觉很不错?”李夫人了解裴烁,自然也了解对方温和外表下那颗黑色的心脏。
“没有啊。”裴烁笑了笑,“他同样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呢,总得想办法去解决才行啊。”
就算是在池相昱休学的时候,偶尔裴烁也会察觉到窥探的视线,阴沟里的老鼠不管怎样都没法除掉,倒不如摆在眼前看看还能给出多少乐趣。
“没必要把裴元扯进去。”李夫人眉头轻蹙。同样是她的儿子,裴元的确蠢,但也很单纯。
“他是个意外。”裴烁挑眉,“我还以为他特别讨厌我呢。”
“裴烁,是你很讨厌他吧。”李夫人无语,将茶杯轻置在桌子上。
裴烁没否认。
“做事需要更干净一点。”李夫人继续道,“朴会长也知道你了。”
裴烁眉眼低垂,看上去驯良稳重,开口道:“明白了。”
“裴烁,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分心。”李夫人这才终于露出笑意,“没有人会改变你的位置。”
可裴烁并不这样认为。
没有价值的家伙根本不会被任何人注视,他会跌入泥潭成为每个人都能践踏的蚂蚁。
他绝对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