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有人打来了电话。是叶医生。
白溪愣了愣,一边接听一边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喂,叶医生。”
“夫人。”
叶京墨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他甚至能猜到此人现在的表情。
“怎么了?”
“……”
他照常问了一句,对面却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吗?”白溪犹豫地又问了一句。叶京墨反常的沉默让他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隔了半分钟,叶京墨出了声。
微哑的声线,刻意压低的声音——兴许脑袋还有些昏,白溪不知为何,身体像是略过一丝奇怪的电流。
他抽搐片刻,轻声道:“……就要睡了。”
白溪似乎听到电话那头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失眠?”一针见血。
“啊……”他张了张嘴,“有点,但我没打算吃药,应该不算严重,我再等等就睡了。”
“这段时间睡眠怎么样?”
“还不错,药基本上停了。”白溪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晚上可能是因为——”他一顿,想到刚刚跟何纪年吵架的事:“有些心烦吧。”
他不知道叶京墨此时打电话来的用意,但也没催促。起身下了床,赤着脚拉开了紧闭的窗帘,落地窗映射出各色的灯光使屋子也亮堂了许多。
接近凌晨十二点,A市的中心城区仍旧灯火通明。林立的高楼耸立在深蓝的夜色中,街道两旁的灯光,像是月光撒下的珍珠。
“……”
“叶医生,你心情不好吗?”白溪推开门,去了外面的阳台。
叶京墨沉默片刻:“……也许。”
夏日夜晚的风凉爽又轻柔,白溪随手将及肩的发丝扎了起来,抬头看着月亮。
他笑道:“那作为朋友,我愿意听你倾诉一下。”
他的朋友不多,叶京墨算一个。
白溪刚来何家的那段时间,多亏了叶京墨,他才能快速适应下来。
只不过,后来因为何纪年的缘故,在白溪症状稳定后,两个人逐渐减少了交流,甚至不再联系。
“朋友……”
“嗯!”
叶京墨弯了弯嘴角,可惜电话那头的白溪并不能看见。
“开玩笑的,我是何先生派来给你报备行程的,他因为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您,所以派我来告知您一声:他现在在我家,希望您不要担心。”
白溪听到‘何先生’三个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一顿,微微站直了身体:“纪年哥在你那?他不是说——”公司有事吗。
好吧,那应该只是托词。
“他找我出来喝酒。”
“……因为我吗?”
“嗯。”叶京墨并不打算瞒他,“虽然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但他这次看上去是真的郁闷。”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没有当说客的意思,自然是以你的想法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