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辜负了alpha一片赤诚的心。
何纪年问他的真实想法。真实想法?真实想法……
他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我的真实想法啊,就是所有人都他妈给我滚远点!滚的越远越好!别靠近我,别注视我,不要跟我说话……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不想整天说着违心的话,不想每天对着乱七八糟的人笑,也不想考虑这考虑那。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直接跑回白家,将家里那个价值百万的收藏品花瓶摔到他妈的面前,指着这破玩意大骂一通,说你看这花瓶价值再高长得再好看不也说碎就碎有个屁用。
然后再打个电话给白江,说你特么小时候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看不起我!要不是我,你现在能有什么婚姻自主权?!
最后,他要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他白溪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懂感恩,毫无素质的,跟那个什么狗屁模范手册没有半点相似的omega。
何纪年忍了他两年就已经受不了。
他忍自己都忍了二十多年。
他是白夫人,霍春英女士,最完美的作品。
胃里一阵翻涌,呕吐感卷土重来,白溪的脸一瞬间变得灰白。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直奔卫生间。
何纪年也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的问话,对方竟有如此大的反应,当即也是懊恼不已。
这下刚刚吃的真全吐出来了。
白溪瞥了眼被关在厕所门外何纪年,撑在水池边,低着头平复刚刚突如其来的愤怒。
“你怎么样?”
他听见何纪年闷闷地声音。
白溪这会儿不想搭话。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卸下了往日的笑容面具,眼里的疲惫和迷离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不想逼你——”
何纪年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这么久以来对你不闻不问,连你身体情况我都不知道……我刚刚那样说,本意也不是质问你,我真的想知道自己错在哪。”
“白溪,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白溪有些出神。
何纪年在工作上一直冷静自持,半点废话也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面,可还真是少见。他闭了闭眼。
何纪年是无辜的,他不该把对其他人的怨气转嫁到何纪年的身上。
“纪年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我说其实我们两个很难磨合,磨合地会很累。”
“……是,我记得,可是——”我们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那就是我的真心话。”
何纪年不是想听真心话吗?好啊,那他就告诉他。
白溪知道此时的自己不太冷静,也许他说完就会后悔,但他现在就是想说,他就想感情用事一次。
“对你来说,我们的婚姻是压抑的,因为在你的家庭里,你所看到的是婚姻的神圣和美好,你觉得婚姻就该如同你的父母一样,相互扶持恩爱非常。所以当我们结婚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与你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相悖,你会觉得不自在甚至是痛苦。”白溪顿了顿,缓缓说道:“但我不是。纪年哥,在我看来,我们最开始的相处方式才是最让我放松的。”
何纪年站在门外,久久没出声。
白溪无声一叹,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声音轻缓温和:“相敬如宾——在我看来,这是对待商业联姻最大的尊重。”
他并没有骗何纪年。
实际上,他一紧张就呕吐的毛病已经有段时间没犯过了。最频繁的是在白家,后来嫁到何家之后,没人再看管他,何纪年也经常不在家,白溪就过得越发松弛。除了偶尔别无选择的宴会以及家庭聚餐,还有最开始他初到何家的不适应,现在基本上他每天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