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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端庄高贵的皇室,实际上野蛮得可笑;”

“身份卑微的平民也并不淳朴善良,正因为他们没有力量,作恶的手段更恶劣阴毒。”

这和天元的想象完全不同,她也曾反抗过,可她的反抗相当于笼子里的鸟扇动翅膀,毫无意义。

天元被迫直面整个国家的“恶”。

随着时间的推移,

一年、十年,百年……

日月轮换,白马过隙,天元逐渐地不喜欢薨星宫——

即便这里坐落着数百座房屋,可没有丝毫生机,连绵的空荡矮屋,沉闷又浓厚。

穹顶高耸,可太空,太大。

薨星宫,薨星,这里是流星坠落的地方。

有时候天元会感到害怕,她怕那些连绵的古朴草屋会“活”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吞吃殆尽;

又怕宫殿变成了泥沼,将她活埋,让她窒息;

更恐惧着、厌恶着自己的本体,那一具干枯的、腐败朽烂的,恍若非人的干枯身体。

怎会那样丑陋?

怎会那样不堪?

不仅是她逐渐干瘪的身体,还有这片她曾深爱着的土地。

天元也讨厌薨星宫的死气沉沉,仿若总有一天,她会将自己逼疯,失去自我,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偶尔,天元会和与自己体内同化的星浆体说话。

可她也分不清——那些回应着她的声音,究竟是星浆体残余的意识,还是她捏造的幻象。

天元不想发“疯”。

于是,她开始回忆早已被掩埋到记忆深处的只残留了一些模糊片段的曾经,也开始幻想。

想象另一个未来。

幻想是最好的止痛剂。

直到时之器皿会得到了一件咒具,将其奉做镇教之宝。

听完她说,夏油杰微微蹙眉,想:是「时空之镜」?

天元用近乎“慈爱”的眼神看向桐原司:“那天,我在那面预言的镜子里看到了你,桐原。”

她伸出手,似乎是在隔空抚触着桐原司的脸。

“预言里的你是那样耀眼,自由、快乐,一切……”

天元望向他,忽的轻笑一声,说道:“桐原,上天如此偏爱你,它将什么都给了你。”

“而我,什么都没有。”

夏油杰眼皮一跳,按照时之器皿会的成立时间,都可以追溯到一千两百年前的奈良时期。

那时天元就已知道了桐原司的存在?

她等待了将近五万个日夜,就是为了等待桐原司,仅说这几句话而已吗?绝不可能。

夏油杰心一跳。

与此同时,五条悟抱着双臂,拉长了调子:“老子听懂了——所以,你就是嫉妒喽?”

之前这个老古董频繁作妖,也确实是在谋算着想让桐原司接她的班。

她自己,就是想刑满出狱呗。

五条悟指着天元,大声说道:“简直!没脸没皮!”

五条悟根本没去共情天元的卖惨演讲,根本共情不了一点。

“说来说去,一堆废话,你的痛苦又不是小洋葱造成的,凭什么要他给你买单?!”

冤有头债有主,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五条悟觉得天元这人还真是不讲道理,活了那么多年,那脑子绝对是过了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