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正对上秦最微微下觑的眼——秦最好像一直在看他,并且似乎没有避开的意思,余迢不知所云地和他对视几秒。
匆匆挪开眼,手下意识地想摸后颈,指尖抚摸在阻隔贴粗糙的质感:“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碰还好,一碰那些虫子啃食的痛痒感一瞬间又聚集起来,余迢闷不作声地用力抓挠腺体。
秦最微微坐直,“没有。”
“好吧。”余迢回归正题,“那你是想来招聘什么职位?”
“收银员,服务员,甜品师,都行,我不挑。”
“服务员吧?”唐波一开始那么殷勤的原因就是觉得找个帅哥当门面,生意一定好。
余迢和他想法不一样:“甜品师?你学过烘焙吗,有没有证书什么的?”
“无聊的时候去当过学徒,会点皮毛。”秦最很不客气,当然是对自己,“看你们嫌不嫌弃。”
“蛋挞做的怎么样?”余迢自顾自地把会做蛋挞当成了基础功。
“还可以。”
“好,”余迢又问唐波,“厨房现在有食材吗?把之前定的一些单品菜单拿出来,让他试试。”
路款冬给了余迢一本专门招人研究的配料表,每一个甜品都写得很详细。据说是挖了很多知名品牌的产品策划师。
“还有之后来应聘的,都优先招甜品师。等开业有了起色,服务员和收银员工资开高点,不愁招不到人。”余迢嘱咐道。
唐波竖了个大拇指:“店长就是财大气粗。”而后起身去了后厨。
余迢略为尴尬地一笑而过,腺体发痒的症状让他不禁皱眉,垂下头尽量不被人发现。
秦最也站起来,在不太熟悉的店里绕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倒温水的地方。
余迢抬头看了两眼,以为他是口渴,出声提醒:“杯子就在那个玻璃柜里。”
半晌,秦最捏着杯壁的指尖微微发白,杯口冒着些细小水珠。桌上“呜”的一声,杯底与桌面沿直线摩擦,递到了余迢面前。
“嗯……?”余迢喉咙轻轻发出疑问,“给我的吗?”
“你好像不太舒服。”
“没事的,谢谢你。”余迢没想到他能看出来,但人家已经把水倒了,总没有拒绝关心的道理,仰头喝了一口。
喉结痣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
放下水杯道谢,发现秦最又在盯着自己,不笑也似笑地看着。
“快到发忄青期就不要出来了,待在家里最好。”秦最忽然说,“即使有阻隔贴。”
果然贴这个玩意儿很容易被人误会……余迢解释:“我不是omega。”
秦最挑眉,又微不可察地嗅一口空气,片刻后回:“不好意思。”
“没关系。”
“店里好像很冷清。”秦最有意想转移这个话题,两手插进卫衣口袋,身体像前倾,头侧着环顾四周,“没招到什么人吗?”
“嗯,唐波说是工资开太高了,觉得我们是骗子。”
秦最轻轻笑了一声:“那我是被骗了吗?”
余迢抿唇用力晃了晃脑袋:“绝对不是的,我们有营业执照。”
“好的。”秦最说,“我可以在学校里发发宣传。主要是最近有一批抑制剂出了问题,比较严重的都被强制隔离,不那么严重的也不敢出门,失业率都变高了,没人来正常。”
这余迢倒是听路款冬说过,好像是段家那边的问题,不过他从来不和自己说工作上的事,余迢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