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卧室里,悠的衣服凌乱不堪,狼狈的坐在地上。
他的影子下不停地有黑色的东西往外冒出,它们纠缠着光|裸|着上身的我妻大辉,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吞噬。
男人双眼通红,双手在自己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嘴里发出痛苦的悲鸣,整张脸因疼痛扭曲着,宛如恶鬼。
年幼的悠毫不动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我妻春树无法形容,只知道当悠看向自己时,酥麻的身体,以及来自灵魂的战栗。
“悠?”
绝对的寂静中,我妻春树小心的喊着悠的名字。
“哥哥回来了?”
悠对着我妻春树重新展露笑容。
他越过瘫倒在地的父亲,就这么穿着破烂不堪掉的衣服朝着我妻春树走来。随着他的前进,周围的黑泥疯狂的钻进他的影子里,消失不见。
“爸爸生病了,哥哥叫医生吧。”
悠扔下这句话以后,就回到房间拿上衣服洗澡去了。
从我妻春树身边走过时,他还皱着脸,苦恼的说道:“爸爸这么一闹,也不知道晚上的约会会不会迟到。希望杰不会生气。”
“……”
——夏、油、杰!
这个瞬间,我妻春树的神经随之崩坏。
“爸爸真是蠢货。”
我妻春树冷漠的打量着神情木然的父亲,“狡猾的对悠出手却被反杀,更可笑的是悠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只在乎与夏油杰的约会是否会迟到。”
能对小学五年级的悠出手,我妻大辉无遗是个垃圾。
我妻春树憎恶着父亲,却不由自主的感到悲伤。
他不知道那些黑泥是什么,也不知道悠是如何将父亲制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父子两在悠的心里,从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重要。
这个事实让我妻春树大受打击。
糟糕的心情让他烦躁,对打破了平静的父亲更是憎恶。
“爸爸?”
我妻春树踹了父亲一脚。
我妻大辉毫无反应,呆滞的如同木偶一样。
我妻春树:“……”
噢?
我妻春树蹲下|身,检查了父亲的情况。
随后,他意外的发现我妻大辉还活着,可除了活着以外就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妻大辉傻了。
我妻春树确认父亲变傻的事实。
做了这么多恶事,什么惩罚都没有,反倒可以甩掉所有的负担变成一个幸福的傻子?别开玩笑了。
望着只会傻笑的男人,我妻春树笑了,笑的格外灿烂。
于是。
当悠换好衣服出来时,就见到手握菜刀,连捅我妻大辉十七刀,表情愉悦的杀死了父亲的哥哥。
悠:“……”
我妻春树脸上带血,粉色的眼眸专注的望着弟弟。
—
我妻兄弟逃了。
或者说我妻春树带着我妻悠逃了。
我妻春树知道,做下如此恶行的自己早晚会被抓。
他不想被抓也不想和弟弟分开,于是他选择带着弟弟逃往横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