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举着相机,拍照间隙笑嘻嘻起哄,“文老师给他签一个嘛。”
仗着有人帮腔,顾以诚又演上了,举着票满脸不确定,“文老师应该认识我吧?”
对上面前闪烁的明亮眼眸,文清让忽然感觉这几天笼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一点,于是舒展开笑意,些许无奈,却也发自内心。然后在快门和尖叫声中,签好了那张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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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让在澜城有房子,目前是出租状态,这次和剧组一起住剧院附近的酒店。顾以诚抱着花出现在大堂,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其他演员对此似乎见怪不怪。
进了房间,顾以诚把那束花小心地放在桌上,转过头,“哥哥,今晚能不能收留我?”
明知故问。但文清让看到男朋友一脸可怜,想到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也不忍心呛他,“来都来了,我还能赶你走么。”
对方计划得逞,抱着他亲了一口。
顾以诚来得临时,没带多余的衣服,洗过澡后换上了酒店的浴袍。房间空调温度适宜,两人靠着彼此坐在沙发里,熟悉的温热气息萦绕着文清让,稍稍抚平他不安心绪。
“你那张票哪来的?”文清让问。这场官方渠道早就售罄了,顾以诚也没找他要过票。
顾以诚如实回答,“找门口黄牛买的。”
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文清让顿感无语,“……那你还不进来看,折腾一大圈,白给人家送钱呢,再说哪有音乐剧演员自己买黄牛票的。”
“别生气,”顾以诚掌心覆上他右手背,轻轻摩挲,“情况紧急,下不为例。”
怎么会。本来是想着自己先道歉的,这样倒让他更过意不去了。文清让顺势捏了捏对方的手,十指交握,“我没生气,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道林格雷那边不排练吗?”
“我和剧组请过假了,排练没有你重要。”
“什么事这么着急?我不是明天就回去了么。”
“本来想发微信,怕你不想和我说话,我又等不了,就直接来和你道歉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他声音很低,有不易察觉的难过。文清让也有些不好受,无论什么麻烦,都与对方无关,不应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太多话不知从何说起,先轻轻叹了口气,“你没错,不用道歉。”
“那至少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顾以诚深深望进他的眼睛,扣紧交握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眉间,“你有心事。”
是个陈述句。顿了顿,又说:“你不方便说也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的。”
文清让自以为到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独自消化掉所有负面情绪,却被小自己十多岁的恋人一眼看穿,反过来照顾他的感受。那些不安,担忧和犹疑仿佛融化在柔软荡漾的湖,又泛起一丝酸楚。
默然片刻,他开口,“对不起,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顾以诚握着文清让的手,安静听他道出来龙去脉。确实听得心头火起,但不是生对方的气,而是梁宇的行为实在恶心到自己了。
其实隐约有些失落——恋人依旧不习惯对他敞开心扉,总是有所保留。没关系,自己可以等,不想在这些方面给对方施加压力。
他满脸轻松,“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