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晌午,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杨奕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那同亡妻五分象的容颜叫他不可遏制陷入了回忆。
他曾经……也同小姑娘一样啊。
他忆起了亡故的妻子,想到自己从前的行径,突然也就释怀了。
是啊,谁年轻的时候不这样呢,杨水起这点,倒是像他。
杨奕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你啊你,非要叫得萧吟伤你一回才能长些记性,不然,你这眼睛就从他的身上挪不走。”
到底会不会放下,杨奕不知道。但是当年,他受了伤,就放下了。
杨水起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就欢欢喜喜跳了起来。
但很快,她又想起来,她的哥哥叫她气走了。
“爹,哥哥他是不是也生我气了啊。”
杨奕哼哧了一声,“难为你这个贵人还记得他呢,他能忍你到现在,也就因为从你们从一个娘的肚子里头爬出来了。”
杨风生也是个大少爷的性子,见自己家里头的这个大小姐在萧家那头如此低三下四,如何能忍,眼不见为净,气得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上了醉红楼。
杨水起自知心虚,她嗫喏道:“爹,哥哥生气了,那怎么办啊,我找他去成不。”
杨奕大步往里头去了,他今日还堆了不少的公务,只给杨水起留下一句,“你先消停会,先让他在外头把气撒干净了再去,现下去,你没得来挨了他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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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起在家里头等了两日,却还不见得杨风生归家。若是先前,杨风生也时常会有这样夜不归宿的情况,杨水起也不曾管过,只是这一回,她也知道是自己惹了他不高兴,心里头就若压了块巨石,杨风生一日不回,她便一日不安。
肖春见杨水起躺在美人榻上闷闷不乐,往她嘴边塞了棵葡萄。
“小姐,吃些,可甜了呢。”
这葡萄是从北疆那边进贡来的,景晖帝赏赐给了杨奕一些。
杨水起心情不大好,就连递到嘴边来的葡萄也吃不下去了,她推开了肖春的手,道:“我不想吃,没胃口,你吃。”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也不敢吃,即便主仆关系再好,但像是这等御赐之物,即便做主子的赏赐,但当下人的也该自守分寸。
可肖春同杨水起之间不大一样,两人打小一同长大,肖春在杨水起五岁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了,是她母亲给她留下来的。
肖春的娘是杨水起亡母林氏身边的陪嫁丫鬟,后来她嫁了人生下了肖春后,却不慎难死了,林氏知道的时候,肖春已经五岁了,那个时候她那黑心的爹想要将她卖了,还好叫林氏知晓,便将肖春接来了杨府,那个时候杨水起将好才满月。
后来两人一齐长大,说是主仆,却更像是亲人。
肖春听到杨水起这样说,自然而然将葡萄塞进了嘴里。
她口腔里头溢满了甜,嘴角也夹了一丝蜜意,她道:“可甜了,真的不吃些吗。”
杨水起噬甜,听得了肖春此话,终撑起了一丝精神气,“叫我尝尝。”
肖春将葡萄塞到了杨水起嘴巴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