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 “你哪里不满意?”
就是太满意了,美好得像一场梦。
可秦储不能留下, 这像什么,当初背林白舴出来, 也没想过要挟恩图报。
“我没有不满意。”秦储伸手揉了揉盛怒的蘑菇脑袋,“可是我总得回去的。”
“别碰我的头。”林白舴嘴硬,但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声音都变小。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秦储轻声哄人,“好不好?”
“不好。”林白舴说,“我跟你走。”
林曜成咻的站起来,秦储很抱歉的看他一眼,自己特别像那个当着老父亲的面拐别人家儿子的人贩子。
“这样不行。”秦储试图讲道理。
林白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要怎么样才行?!”
林曜成皱起眉看过来,“林白舴,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礼貌?!”
有点凶,秦储伸手揽了一下林白舴。
下一秒就像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秦储愕然,林曜成也惊呆了。
林白舴用手背在眼睛处擦了一下,刘海被撩起来,露出红彤彤的眼眶,林白舴很倔强的背过身,“别看我。”
哭了。
蘑菇哭了,还哭得特别惨。
秦储先受不了,伸手揉林白舴的头发,“蘑菇。”
林曜成也被震在了原地,之前林白舴在国外爬树摸鱼,把腿摔折了也没哭过。
刘海被拨开了,林白舴冷着脸,倔强地抿着唇,眼眶红红的,泪珠不断滚落出来,反而显得更可怜。
“别哭了。”秦储不知道怎么哄他,当时在雪日被冻得手脚冰凉也没哭,只是逗一下就发脾气。
林白舴被秦储揽在怀里也没挣扎,抽抽噎噎道,“她用绳子欺负你……没饭吃还生病……你还要回去……她是精神病,还骂你说要打死你……”
秦储给哭惨了的大少爷擦眼泪,心脏却因为秦澜的话一点点往下坠。
明明是他那么惨,林白舴却在哭。
林白舴伸手揽着他的脖子,死死揪着他的袖子,“不可以走。”
林曜成听着眉头也皱起来,他看着秦储长着冻疮的手,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红色的唇,李管家也跟他说了来龙去脉,这些都是为了救他儿子受的苦,他本以为是林白舴任性,非要别人陪着他,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位先生。”林曜成开口了,恳切道,“犬子不懂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我们能够留下您?”
林白舴抱着秦储的腰,垂着头不说话,秦储咻的抬眼。
“给您添麻烦了。”林曜成很郑重的鞠了一躬。
“我……”
林白舴拽拽他的袖子,抬起泛着红的尖脸,“好不好?”
秦储没忍住,最终点了头,斟酌道,“我可以辅导小林总做作业。”这样也不算白吃白住。
“那可太好了。”林曜成喜出望外。
可算是住下了。
秦储躺在柔软的大床里觉得不可思议。
没过一会,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秦储开门,就看到穿着浅蓝色柔软睡衣的林白舴站在门外,抱着枕头,又冷又拽的说,“我要和你睡。”
“你的房间呢?”秦储故意逗人。
“烂了。”林白舴面不改色,“水管爆了,被淹了。”
“真的吗?”秦储作势要出去看。
然后被林白舴拽住了衣摆,小少爷抿抿唇,目光闪烁,“他们都去修了,我们去会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