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都督,一定看到过很多阴暗的东西吧。霍家哥哥看世界的目光都阴暗的。
当初,在长沙城外小河滩,他看起来就十分阴郁。
如今,那暗色的唇脂令他看起来比从前更阴戾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我也知道的呀。”她说,“但怎么办呢?当时,我们两个真的没有办法了。”
陆正作为一家的男主人,虎视眈眈想要将温蕙“病逝”送走,赵胜时捏着把柄威胁陆家。在那个情况下,“怎么回来”不在考虑之列。
“事成且活着”才是第一考虑列项。
“四哥,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个了。我是不信的。”她说。
眼中居然没有猜疑,还清澈明亮。
这一对婆媳当真罕见。婆婆与媳妇,便再婆慈媳孝,立场也是天然对立的。
霍决注视着她的眸子,只嘴角扯扯:“你说怎样便怎样。”
霍家哥哥是很好看的,他要是能多笑笑,就没那么阴沉让人害怕了。
但他笑得很少,不像陆嘉言,常笑。
霍决落下一子,道:“你棋下得不错,在陆家学的?”
“琴棋书画,我婆母没有一样不精通的。”温蕙赧然,“她都想教我,可惜我是个榆木疙瘩,只学会了棋。”
她反问:“四哥又在哪里学的棋?”
“我进过书院的。”霍决道,“当时很爱读书,求了我爹送我进书院读了两年。”
温蕙微感惊讶,因军户人家子弟,少有去书院读书的。大多家里请个先生开蒙,或者私塾里识个字,不做个睁眼瞎就行了。
“四哥没跟我说过呢。”她道。
“你那时小,说了你也不懂。”霍决道,“但那时候我写信给你,叫你读书来着。”
说起“那时候”,距离感便消失了许多。
“四哥不要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温蕙切换了话题,“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