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酸菜鱼身上穿的是他在城里衣装铺里买的最高档的时装,头上还特别臭屁的买的带防尘功能的一条洁白的雪丝缎带,用来扎了个侠客高马尾,走出去那人人都夸一声帅。
现在最先烧起来的就是他的高马尾和那根缎带。
“我草啊!”红烧酸菜鱼惊慌失措,“救命啊!!”
沉水:“……”
沉水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包里取出水瓶走过去迎头给他浇下去。
见火星还没灭,又拿了条裙子出来,用布给他包上。
“我这裙子沉纱布的,防火,还没穿过呢。”她抱怨道,“给我报销啊。”
红烧酸菜鱼:“我*#&……”
他把头顶上的裙子扯下来,怒道:“我草,我血条都掉了十分之一!”
沉水鹅地一声笑喷了。
红烧酸菜鱼觉得不对劲,反手一摸,只摸到一手卷曲的、贴头皮的发茬。
红烧酸菜鱼难以置信:“我草!我头发呢?!”
沉水:“哈哈哈哈!”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种“嘎嘎嘎”的动静。
两人听到声音一起回过头,发现发声的居然是李文溪的那匹马。
“嘎嘎。”三米多高的黑色大马垂着头,金红的大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俩,嘴巴张开呲出一口雪白的大牙,嘴皮一掀喷出星点火星,喉咙颤动:“嘎嘎!”
马脸上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
沉水:“………”
“我草?”红烧酸菜鱼说,“它是在嘲笑我吗??”
而一旁运作中的留影石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
李文溪下线后,理论上,她是要去洗个澡,然后出去吃夜宵的。
之所以说是理论上,因为她现在盘腿坐在床上,啥也没干,已经坐了有将近十分钟了。
李文溪在沉思,低头望着手机屏幕上“查无此物”的识图结果,深深地沉思。
——她的房间现在亮如白昼。
明亮的蓝色光线镀在李文溪的脸上,配上她阴沉的表情和凌乱的发型,把这一幕直接放进异形片、鬼怪片里也丝毫不违和。
这光的来源当然不是房间里自动的应急灯,那没这么亮,也不可能是这个阴间色调。
这些光来源于她床边的那一大圈的发光植物——半米多高,看样式像一种花,有点类似放大版的郁金香,但不同的在于这东西浑身都是亮蓝色,尤其是花体部分,完全像灯泡一样在发光。
能想象一觉睡醒,然后发现自己的床周围摆了几十个高瓦蓝光大灯泡的感觉吗?李文溪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下游戏刚刚睁开眼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糟心。
抱着被子糟心了好一会儿,李文溪终于翻身下床,半眯着眼睛绕着床研究了两圈,还上手摸了一下。
实体。冰凉的,有点像玉石。
李文溪试着想掐断一根折下来看看,没掐动。但手上留下了一点晶蓝的粉末。
李文溪拍了拍手,心想别有毒吧。
她又俯下身来仔细看,发现这些“花”虽然是从她的床下伸出来的,但根系的部分没有扎进她家的地毯里,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像是半虚化的,那些深蓝的、纱网一样的密布的细根看着是密密地织罗在地上,摸过去却感觉不到实物。
所以谁他妈来给我解释一下?
李文溪开始满屋找猫。
这想也不可能是人能搞出来的动静。
一分钟后,把沙发后、窗帘后、衣柜,连带抽屉里都找过依旧一无所获的李文溪有点迷茫了,我明明把猫带进来了的呀?小崽子还会开门了?
她走到门边一看,发现锁扣还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