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孟浪的话都听得多了,这算什么!”
菡萏轻抚那凤尾琴,“就像这把琴,若是我用银子去买来,不知要被多少人觊觎,只怕根本保不住,但若是经皇上的手走过一遭,那它便永远都是我的了。”
菡萏的话虽然大胆了些,但道理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琴跟人都是一样的,菡萏这一身美貌和才情,注定了无法泯然众人,若没有庇佑,她再坚持,也总会有坚持不下去的一日。
就算她为自己赎了身又如何呢?
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又曾经身在欢场过,便是被人强行欺负了,说不定还会被指责蓄意勾引,如何能保全自己?
而如今,她是康熙的女人,即便没有名分不曾进宫,在世人眼中,她依旧是属于康熙的。
一个标签而已,却能换得她一生平安,这买卖对她而言,实在是划算极了。
更何况康熙本也是天之骄子,论相貌才情,可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若是她不得不选一个男人,她为什么不选天底下最高贵的男人呢?
就像她说的,她不亏。
佟佳皇贵妃从未曾接触过像菡萏这样的女子,对她充满了好奇,而菡萏也甚少碰到不会轻视于她的高门贵女,也愿意与佟佳皇贵妃多说几句。
两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碰在一起,惺惺相惜不说,话题更是说之不尽,一直谈到天色渐晚,外面来张望的人越来越多,佟佳皇贵妃才不得不起身告辞。
“我虽还想与你相交,但今日之后,只怕再无这般肆意聊天之日了,”
佟佳皇贵妃惋惜道,“我不知你还有什么打算,但若是碰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使人来寻我,这盒松香便留给你做个信物。”
菡萏接过松香,对着佟佳皇贵妃万福一礼,未道感激之言,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芙蕖扶着佟佳皇贵妃上了小船,回到她自己的船上去了。
上船后,芙蕖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您怎么跟那女子说了这么久?可曾叫她不要痴心妄想?”
佟佳皇贵妃摇了摇头:“她从未曾痴心妄想,她只是想找个依靠,好叫自己能好好活着。”
芙蕖不解:“那不是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佟佳皇贵妃没有再多说,只是道,“总之以后都离她远些,不管御船那边发生什么事,都只当没看到。但若是有人拿着那松香盒前来求救,不管何时何地,立刻告诉我。”
菡萏不想进宫,那这件事便与她再没有干系了。
至于菡萏要如何回绝康熙,只要不借她的手,便也与她没有干系。
她终究不是江湖儿女,她要考量的事情太多,没办法肆意而为,只能祝福那个聪慧的姑娘能如愿以偿。
……
佟佳皇贵妃上了御船的事情众人皆知,大家都在等着看这位皇贵妃娘娘要如何处置那妄图攀龙附凤的歌姬,不想却是风平浪静,不见半点波澜。
菡萏依旧住在御船上,依旧每日陪着康熙进进出出,而佟佳皇贵妃则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深居简出,几乎不离开她的船。
胤礽这几日忙着逛街买买买,倒是没怎么关注过康熙,等他听林抱节讲起这段事情的时候,康熙对菡萏的宠爱已然更甚,甚至单开了一条船给她自己住。
这待遇,简直跟佟佳皇贵妃不相上下了。
“所以,阿玛打算将那个菡萏姑娘带回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