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昭既然能有这份心,楚承义自然是高兴的。
他让人喊芸芸也过来见一见,但显然女儿有自己的小心思,一番磨蹭。
魏淮昭虽然在和楚承义说话,心神却留了半分在前厅正门处。
直到看见了那个将自己裹得严实的身影。
父亲让人喊她,所以楚筠还是过来了。
她去了爹身旁坐下,一眼就看到了中间摆着的那张虎皮。
她也没见过刚猎得的虎皮,原来竟是这么大的一张。
那得是多大的一只猛虎呀?
楚筠默默在心里比了比,觉得一口就能吞掉一个她。
吓人。
不过这虎皮若能给爹制一身大氅出来,定然很暖和御寒。
这样的话,也不知爹冬日里能否少喝些汤药。
因这层缘故,楚筠在父亲提到魏淮昭特地给他送来虎皮时,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谢谢魏公子。”
魏淮昭有些意外,嘴角轻轻弯起浅笑:“不必谢。”
说话之间,魏淮昭已经听到楚承义咳了好几声。
他这似乎是旧病落下的毛病,前世楚家出事后,他也是因身体难以支撑,才告了假带妻女回乡。
正是回乡这路上,一直盯着楚筠的季家才将她掳去了。
魏淮昭转而提起,说魏家知晓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只是其人不在京城,踪迹难觅。若将来找到那大夫了,可以请他前来诊治看看。
楚筠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也顾不上许多,问他道:“真的吗?”
魏淮昭点头,但也言明寻人并非易事,兴许要花上数月乃至几年。但只要找到了人,必会请来。
他眼下毕竟年少,怕忽然提起这个有些突兀,于是解释道:“是我爹他一直有在留意,我不过是听他说起。”
楚筠闻言心想,既然是魏伯伯都认可的大夫,想来应该靠谱。
若真能调理好爹爹的身子就好了。
因为虎皮和大夫的事,楚筠这会心中欢喜了许多。
她始终安安静静的,只在旁听魏淮昭和父亲说话。
其间视线不时地落在魏淮昭那儿,又立即移开。
今天的魏淮昭,好像不招人烦呢。
魏淮昭也来了有两刻,已没别的事就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楚承义有意想让两孩子有一些相处,缓和关系的机会,便让楚筠去送他。
楚筠这会心里没那么抗拒,就点了点头。
她从前厅台阶下来,发现外面似乎更冷了些。她在半空中瞥见什么后,抬手接了接,发现原来飘了点稀疏的碎雪。
怪不得地上有些痕迹。
魏淮昭见她仰头接雪,眼眸也跟洒了碎雪一样亮澄。
他站立原处,没出声地等她。
难得她没有避着他,怕自己一开口又惹着她了。
楚筠回过神时,才发现魏淮昭等她有一会了。
明明她是要送人出府的。
她挪开视线,垂眸赶紧加快脚步,经过魏淮昭身旁时说了一句:“魏公子,走吧。”
魏淮昭只觉得姑娘家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好听极了。
……
细细碎碎的雪沫,到当日晚上已然变得很大,一夜过去,院子里也盖起了一小层。
楚筠第二天趁着雪还没化,从窗檐下薅了一小捧,捏了个小雪球放在窗台边。
这雪一连下了好些时日,楚筠闲来无事,每日捏一个雪球,化了就补一个回去,如此窗台边也立了一排,颇有生趣。
不过今年过年时雪倒是停了。
冬日暖阳一照,清晨起来时,窗台上就只剩了水渍。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