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口?, 大娘推开半掩着的门,徐玉清坐在地上, 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围巾埋住嘴巴, 看不见神?情。
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 大娘心里也难受,眼睛涨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她走过去, 看向徐玉清,心疼的坐了下?来,她身材比较胖,下?去的时候还有些不顺当, 伸出手, 心疼的摸住徐玉清的头, “姑娘,没事的,相信你?男人, 这当兵打仗在前, 总不能让男人在前面还担心你。”
她柔声劝解道。
可是徐玉清还?是没有反应, 她低着头,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明白, 为什么谢均礼会说?那种话,另外找一个——他甚至都能说?出这种话来。
徐玉清哭得更加凶了, 这次任务,是有多危险,才能让她说?出这种话?
她不敢往后?面想?,也恐惧这个想?法,她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都是和谢均礼一起拥有的,如果没有他,徐玉清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开心。
但是如果没有他,双手攀上脸颊,她大声痛哭,终于发泄出声音来。
她面前,大娘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抹着眼泪,低声劝解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玉清终于回过神?来,她的声音已?经彻底哑掉,没办法出声,感激地看向一直劝解的大娘,她回抱了一下?,“谢谢——”没办法发出声音,她轻轻地用气音说?道。
大娘回抱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咱们妇女可顶半边天,不比在前头奋战的男人差劲,你?还?要上学吧,你?把住的房间给我,到时候有电报来,我让我姑娘告诉你?。”
徐玉清眼睛一亮,立刻想?要找纸和笔,可是摸遍了全身,还?是没有,她平常会把纸和笔放在挎包里,但是如今的挎包在谢均礼身上。
只要想?到他,眼泪不禁再落下?,她皱起鼻子,狠狠的抹掉眼泪,用彻底沙哑掉的嗓子说?道:“能借个纸和笔吗。”
大娘赶紧点头,让她好生等着,自己?小跑下?去拿纸和笔,因为着急,徐玉清还?能听到她登登登的脚步声。
回过神?来,徐玉清也不想?在这里休息,现在才七点钟,学校门应该还?开着,毕竟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有远方的求学者火车到也挺晚的。
她擦干净眼泪,把早上带着欣喜收拾的洗漱东西都收拾好,坐在椅子上,等着纸和笔。
等大娘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她坚毅的脸蛋,和桌面上收拾好的行李。
她脚步顿了一下?,下?一秒,仿佛没发现一样?,缓步走了过来,“来,你?把学校还?有住的地方给我一份,我把这儿的电话给你?一份。”
徐玉清接过钢笔,拿起那张纸,感激地看向大娘,张了张嘴,还?是没办法说?话,刚刚的哭声,把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光了。
徐玉清拿起笔,颤颤巍巍的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宿舍楼,专业,恳求的眼神?看向大娘,“如果,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谢谢了。”
一滴泪又从眼角滑下?,徐玉清狼狈的把它擦掉,看向大娘,直到看到她肯定的回头,才放下?心来。
拿到给的电话,徐玉清就站了起来,嘶哑的嗓子告别了大娘,也谢过了她想?要送人的想?法,自己?伴着夜色走了回去。
路上,也许是有夜色的遮盖下?,眼泪疯狂的流了下?来,她咬住嘴唇,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大步的往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