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东西,靠着残缺的意志拼命求生,又怎么会轻易丢掉你这个容器。
偶尔难得闲暇时,他也偷偷去看“潘弥莎”。
你的身体在“潘弥莎”的附身下越来越脆弱,那占了你身体的灵魂吸收着你的血肉,[她]在和所有人耗时间。
多托雷对这种魔物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用控制精神的容器一遍遍摧残着这种生物,比起这种无聊的东西,他更喜欢研究你。
直到这顽固的东西突然被本体抹杀。
他的眼底透出癫狂的欣喜,那从你体内抽出的,让他兴奋到发指的血液。
属于你灵魂的血液。
他第一个知晓,他等回了最有意思的试验品。
*
多托雷从你房内离开不久后,青年浑浑噩噩回到了海屑镇,盯着家中的窗口发呆。
他和你在幼时有过一段愉快的记忆,可是某天的雪夜,玩捉迷藏的他再没找到过你。
他不死心地找,结果掉进了一个黑漆漆、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
那里是不同于他父亲口中的冒险。
未名的魔物、强大到让他骨髓冻结的怪物泛着猩红的眼睛凝视着他。
他在下面度过了三个月,想见到你的心无比强烈,想知道你去哪了,想问你有没有气他没有找到你。
他在深渊呆了三个月,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变得越来越强,想找你的心一刻没有停止。
直到你们的重逢。
那时的雪没这么大,偶尔还会放晴。
刚当上愚人众十二席的达达利亚其实面对着不少质疑,毕竟他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做到了不少人这辈子都难以抵达的高度。
“喂,你们听说了吗。新上任的执行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不知道公鸡大人怎么想的,相比之下我觉得塞尔达那大人才更有实力啊!”
“啊?说不定达达利亚大人更有实力呢。”
那讨债人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当即想要纠正,“这可说不定,塞尔达那大人也很强,我听说新上任的大人是被公鸡大人看上了!”
讨债人撇撇嘴,“说不定那毛头小子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渠道,讨得欢心,才当上了执行官的位置!”
他与他对话的士兵显然有些迟疑,不赞同讨债人的说法,但二人毕竟是同一营帐里的士兵,闹得太难堪毕竟不好。
末了,他只得低低应一声“嗯”。
讨债人撇撇嘴,似也觉得无趣,又找别人吐槽达达利亚去了。
毕竟,一个毛头小子当他的上司,他实在无法认同地喊出那声“长官大人”,相反,塞尔达那大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更高。
这样的对话在那段时间里经常出现。
达达利亚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这些小官兵们也只感在背地里这么干,从来不敢表现出来。
直到有一天,被派去清理魔兽的他回归时,看到了训练场上大打出手的你,未曾谋面的第十二席[灾降]。
那天天气是很好的,可在训练场的一隅,卷起的风比暴风雪还要可怖。
风浪掺杂着雪水拍打得眼睛都睁不开,几个官兵被迫曲腿跪在风暴中心。
身材高大的几个男人弓着背,双膝跪地,眼唇都张不开。
他们狼狈地被风雪席卷,恐惧、战栗让他们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刺骨的风如利刃将皮肤一寸寸切割,他们的脸颊狼狈渗出鲜血,衣角被撕裂切割。
风雪带起他们的血在天空划出一条条血色长痕。
他们想哀求。
想高声痛哭。
那一句“我错了”被掐在喉口,泪水从眼尾掉落,泛起寒意。
而飓风中心的少女始终冷淡着眉眼,她的身形掩盖在执行官们统一的长袍中,狂风将衣摆吹得乱舞,亦如她墨长的黑发。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透着冰寒,整张漂亮精致的脸面无表情。
“塞尔达那。”你呼唤着这个名字,困惑地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