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感受到了脸上的温度,倒也没有说什么。她这些天准备东西有些累了,此刻少年带有温度的触碰让她紧绷的内心得到了一些舒缓。
此时距离夜晚的到来还有些时候,霜雪笼罩了整座山,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带来了破碎的明亮。
“说起来。”印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问过你的名字。”
他僵住了,嘴角不自觉地下压,名字是他的痛处,他试图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忽然就横亘在他们之间,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印女似乎完全没有深究的意思,她自然而然地略过了原因,带着一点轻快的语调对他说道,“那算了,这样我就可以随便叫你了,你可以有很多称呼。”
她伸出手指开始数数,笑容甚至带了一点少女的娇俏,“喂、嘿、夜叉、小鸟、臭小子,哇,好多啊。这些我都可以拿来叫你,但你只能叫我印女,哈哈哈!”
“这算什么称呼?”他也有点被逗笑了,只是笑容很浅,“你叫其他人不也这么叫。”
“但叫小鸟的时候肯定是叫你。”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我叫小鸟的时候你必须回应我。”
他没继续接下去了,安静地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林。
“小鸟。”
“嗯?”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的少年低头看向膝上捂嘴偷笑的女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印女,你变得爱笑了。”他一本正经地指出这件事,虽然从未有过大笑,但她的表情确实比他刚认识她的时候要灵动不少。
“怎么,被魔神控制的人就不能笑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语气却带着一点自豪,“我以前可是被说是个乐天派的人。”
“是吗。”他很少听到印女提起她的过往,他也从未主动问过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好奇,印女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他想了解她,只不过他也尊重她。
“那时我还是人,差不多十岁吧。被父亲打了,又被他打发去河边洗衣服。”印女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朵说道,“本来挺难过的,但我在河边看到了我的朋友,又高兴了,就冲他傻笑,结果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这还笑得出来!真是讨厌死你这乐天派的性格了!’”
她模仿得有模有样,然后像是被自己的语气逗笑了,继续说道,“我那时可委屈了,我又不是因为被打笑的,我可是为了你才笑的,你居然还骂我。”
“啊。”他才想起来印女还有曾是人类的时光,而且听起来似乎过得并不太好,“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理他了。”她想了想,“毕竟我还要洗衣服,洗完了我再和他玩。”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你的朋友。”他笃定地说道。
“是啊,他是我那个时候唯一的朋友。”她怀念地闭上了眼睛。
“那他一定也很在乎你。”
“这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他应该恨死我了。”
“啊?”他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他被我害死了。”印女不说话了,也看不到少年沉默下来,一副像是被隔空打了一拳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在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