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儋州就是苏轼最后的栖身地,若再被贬谪,苏轼就要被贬到海里去了。
所以对于自己以后要住的小茅屋,苏轼还是很爱惜的,时常就要招呼儿子苏过修修补补。
每当晴天时,儋州百姓们路过苏轼的茅草屋,总能看见苏家小郎君在屋顶铺草垫木什么的,很是勤劳。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苏大人喜爱修缮房子,若看见称手的茅草木头,都会拿去交给苏大人家的苏小郎君。
每当这时,苏家茅草屋就会传来许多欢声笑语,苏轼总是喜笑颜开,苏过总是愁眉苦脸。
苏轼高兴的是茅草屋越来越坚固,不会半夜睡着还要担忧屋顶不保,苏过愁的是又得爬上屋顶加茅草去了。
这样清贫又安逸的日子过了三年后,年轻的宋哲宗却突然驾崩了,由于哲宗并未留下子嗣,所以哲宗的弟弟赵佶登位,是为宋徽宗。
且不说朝堂之事,宋徽宗登基后按例大赦天下,且朝廷又回归到了保守派当政,苏轼也就在这一波赦免之中得以离开儋州。
与苏轼以往的任职地一样,儋州的百姓们也很舍不得苏轼,但苏轼有了更好的前程百姓们又打心眼里为他开心。
这回总算能坐上官船了,随着官船的驶离,苏轼朝着码头挥了挥手,看着相邀来给他送行的质朴百姓们,心头泛起了近乡情怯之感。
随着诏令,苏轼一路坐船北上,可到底已是花甲之年,又经历不断被贬谪,纵使苏轼心态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到了常州后病情突然恶化,苏轼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他觉得大概是大限将至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食蚝》宋,苏轼:己卯冬至前二日,海蛮献蚝。剖之,得数升,肉与浆入水与酒并煮食之甚美未始有也。
[2]《过侄寄椰冠》宋,苏辙,“垂空旋取海棕子,束发装成老法师。”
第70章 天价蟹黄汤包
临别之际,能回到有田产的常州居住,而不是漂泊在儋州,对苏轼来说很是欣慰了,他拉着儿子们的手一一叮嘱莫要哀伤。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苏轼回忆着往昔的政治生涯,到底是领悟了自己的小毛笔带来的困扰。
可他并不后悔,立身为民一直是苏轼当官的准则,若不能为民办事,不能为国为民办实事,那他甘愿被贬谪,也不要随波逐流。
无愧于家国百姓的苏轼,临别之际最想见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苏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做了官才将他们分开。
可分得开的是距离,分不开的却是两人真挚的兄弟情,苏轼惦念着弟弟,苏辙想念着哥哥。
由于苏辙在任地不得轻易离开,苏轼知晓他大概是见不到苏辙最后一面了,拖着病体,苏轼在悲痛中呢喃:
“惟吾子由,自再贬及归,不及一见而诀,此痛难堪。”
为今只有我的子由啊,自从琼州一别再也不复相见,如今我就要离去了,却未能见上子由一面,离别之痛,实在难忍!
苏轼万事不愧于心,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却在临别之际遗憾未能见到弟弟一面,带着这样的遗憾,苏轼长久的闭上了双眼。
世间至痛,唯有亲人离去,却未及见上最后一面令人心碎断肠,苏辙听闻兄长逝去的噩耗,在任上哭得晕厥了过去。
要知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此从苏辙兄弟二人父母相继去后,长兄如父的苏轼就是苏辙唯一的情感寄托。
现在兄长苏轼也去了,苏辙的人生,就只剩下归途,思念兄长亲人之情困扰着苏辙夜夜无法安眠。
苏辙晚上睡不着,就起身整理兄长以前写的诗句以解思兄之情,发现每隔几篇,总会有写到他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