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或多或少总得有些本钱,总得有那么些威望。
关键是索额图退了,皇上不让太子监国了,直郡王可以随便与朝臣来往,太子却只能窝在毓庆宫沾不了政务,哪怕皇上把直郡王关在府里呢?索额图也不会这么着急。让其他阿哥都无能都手下无人,那太子天天看戏也行。
胤礽喃喃道:“要不干脆顺着汗阿玛算了?”
赫奕微微蹙眉,明朝的文官势力强大,他们是太子上位的坚决拥护者,可是他们清朝,以直郡王为首的那帮人叫嚣着嫡长子继承制是汉人的,得按照在关外的规矩谁强谁上位,前头的几个阿哥都在朝堂上立着,有的是想烧冷灶的勋贵,皇上好像也靠不上。赫奕没再说话,一切先看索额图的。
康熙回到京城待了两月,六月初到塞外避暑,这次他带上了胤禔、胤礽、胤禛、胤祥、胤禵和十五十六阿哥,等到八月中旬回京,康熙很快就又传出要南巡的消息,这次却只是胤礽、胤禛、胤祥随驾。
午膳摆到了桌上,泰芬珠坐在桌旁以手托腮,胤禛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虎宝进了屋子,左右看了看,问泰芬珠:“额娘,我阿玛呢?”
泰芬珠起身,拉过虎宝的小手,往卧房走,进去一看,胤禛倒是坐起来了,看见母子俩,轻叹道:“这又该用膳了吧。”
虎宝趴到胤禛身边,好奇:“阿玛,你还困吗?我都学了很久了。”
胤禛下床抱起虎宝,对泰芬珠笑叹:“你这回不用给我准备行李了,就那些去塞外的就好。”
泰芬珠笑道:“那也得给您多带些衣服吧,南方多雨,怕您到时候冷。”这也说不准康熙要南巡几个月。
胤禛扬了下唇角:“你看着多拿些也好。”
胤禛抛开脑子里的思绪,专心看儿子好胃口地吃饭,这能让他短暂地放松些紧绷的心神。
几天的悠闲日子之后,胤禛随康熙再次出发,这次的南巡的目的之一是祭泰山。
圣驾驻跸山东德州,进入行宫的时候天上飘着雨,胤禛惯常地保持沉默,在康熙打发他们仨人离开之后,自顾自回屋子,康熙不传召他,胤禛就只上午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对于胤祥往胤礽屋子里跑的情况,胤禛置若罔闻,与胤祥处了这么久,胤禛能看出来这是个心软的弟弟,胤祥对太子或许有不满,但那是一种挺正常的意见相左,胤祥不认同直郡王和八贝勒,对太子基本是支持的,胤禛不可能就政治立场与胤祥达成一致。
又一天早上,胤禛睁开眼,四处张望了下,就看到苏培盛难掩恐惧的脸,胤禛缓缓坐起身,招手,等苏培盛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苏培盛的声音很低很低:“爷,院子门口来了御前侍卫,咱们不能出去。”
胤禛声音平稳:“只要能把食物和水送进来就好。”
苏培盛无声点头,胤禛躺回床上,他并不惊讶,太祖传位太宗,太宗传位世祖,世祖传位他汗阿玛,这三次都是见了血的,赫舍里家也同样摸过兵权,在见到汗阿玛对太子的打压和汗阿玛未见衰老的身体时,做些过激之事不足为奇。来自关外的尚武风气依然存在,像索额图这辈人根本就不信什么儒家忠君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