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含笑看她离开。
郑嬷嬷偷瞄德妃,小心翼翼道:“娘娘,您不生气啊?”
德妃笑着说:“早就猜到的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佟家的心思众人皆知,皇上也知道,佟佳格格进宫一年没有册封就是皇上的态度,她就是皇上母族的一个象征而已。本宫凭什么把自己的儿媳让给她?”
不待郑嬷嬷继续问,德妃接着说:“本宫更不可能给她说话,因为皇上就是在拿她警告佟家。只是佟家这些年被皇上惯坏了,怕是看不懂也不想懂。”
瞥了一眼郑嬷嬷欲言又止的脸,德妃给她解惑:“放心,佟家不敢做什么的,他们家抬旗才几年啊?他们要是敢因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让佟佳格格找泰芬珠的麻烦,谁也容不了,他们且没融进满洲大族的圈子里。至于本宫,佟家就不可能看本宫顺眼。”
郑嬷嬷对这一点深有感触,她家娘娘的娘家都被抬旗多少年了?正儿八经的满洲夫人们的聚会从来和乌雅家没关系,这还是四阿哥娶了四福晋之后才好些,终归乌拉那拉氏的几个夫人都愿意带一带。
德妃也是感叹:“妹妹嫁给阿灵阿都这么多年了,额娘她们也不受待见,就连妹妹都还没能得到钮祜禄氏族人的认可,她哪有余力帮娘家?得亏是皇上赐婚,要不就连阿灵阿也未必有好脸色。”德妃也无奈,人家个个都把眼睛放在高官厚禄上,她在后宫不能干政,乌雅氏帮不上阿灵阿的忙儿,再是后妃娘家也没用,这种家族的人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郑嬷嬷好奇:“娘娘,六格格和咱们福晋关系挺好的啊?”
德妃笑了:“她俩的性子就差不多,能玩到一起不奇怪。其实我也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儿,只是皇上希望女儿们柔顺。”
她有些伤感:“柔顺的孩子怎么应付桀骜不驯的蒙古人呢?只是汗阿玛的宠爱对公主更重要啊,到时候给两个厉害的陪嫁嬷嬷吧!”
郑嬷嬷也是叹气,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公主得皇上喜欢更要紧!
三所,午休起来的泰芬珠听着辛夷和苏木的禀告简直想笑,这李氏挺逗啊,她这边儿都琢磨怎么收拾她了,李氏竟然还敢上赶着递梯子给她?
丹桂一贯稳重,这会儿也是目瞪口呆:“李格格和宋格格直接打起来了?谁先动的手?”
辛夷无奈:“两个人原本只是说话,说得起了火气,李格格往前走,喜儿动作快,挡了李格格一把,李格格没站稳直接摔地上了,被红果扶起来之后就去扯宋格格的头发,她还把喜儿的脸抓伤了,奴婢看了,那伤口不深,这会儿天儿也冷,应该不妨事。然后宋格格就去推李氏,李氏又摔地上了,衣服都乱了。”
苏木精准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福晋,奴婢觉得这两人怕是要结下仇了,李格格谩骂了宋格格的阿玛,宋格格嘲讽李格格的阿玛只是个地方小官儿,翠竹和杏儿也动了手。”
泰芬珠若有所思,其实她没打算让这两人对着干,宋氏的娘家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旗人家庭,李氏的阿玛在江西省一个府当府学教授,他已经在那儿待了好多年了,政绩几乎没有,就是干耗日子。李家有些人脉,但是不可能影响到宫里。如今她俩自己不和,泰芬珠也不会非要劝着她俩和好。
泰芬珠淡淡吩咐:“去找林太医的徒弟来给她们都瞧瞧,然后辛夷一个屋子派俩婆子看着,关她们一个月,告诉宋氏和李氏,再闹就每天吃白米白面吧。”
辛夷领命退下,这是她的活儿。
泰芬珠看向苏木:“宋格格屋子里的东西有没有砸坏的?”
苏木道:“一套茶具被摔碎了,其他的倒是没有。”
泰芬珠点点头:“给她再换一套新的,你去李格格屋里,告诉她那套茶具的钱从她月银里扣。”
苏木福身,出了屋子。
丹桂忍不住说:“这两位格格是不是有些问题啊?奴婢还没有听过当妾侍的敢大打出手的。”
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