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大笑道:“居然有此等奇事?未料到这世间居然有两个‘宝玉’,还一‘真’一‘假’,却是一模一样,但不知,令公子可也有玉没有?”
这就是问的“衔玉而生”的事儿了。
合着贾宝玉那块宝玉的事儿已经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故事了。连八阿哥这种人都知道,甚至还有心情拿来开玩笑,看起来,他今儿有点儿飘了啊。
就不知道,除了那个神棍老道士之外,他还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了。
薛攀也不着急,只静静陪着他们说笑了两句,便就准备入席了。
因着八阿哥亲自发了话,那甄家的孩子便也跟着他们一起入席了。
原来这小公子真的就是甄家那个宝玉。
虽然说看着跟贾宝玉一模一样,但是稍微相处下来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一样。
且不说,这位甄宝玉反倒是没有衔玉而生,就看他本人,虽然一样的调皮捣蛋,但是跟贾宝玉不同。
不是更乖巧,却是比那贾宝玉更加“无法无天”——贾宝玉还知道有外人在的时候,讲点儿规矩,这甄宝玉是连这都不管,逮住人就怼。
哦,严格说来,也不算是逮住谁怼谁,他也是有选择的。比如张道士这种装神弄鬼的神棍就要怼,但是大阿哥和八阿哥就不会。
不但没有怼,还要规规矩矩地行礼,管人家叫“王爷、贝勒爷”。
看看,这大约就是贾母说的那种“玩儿归玩儿、闹归闹”,但是遇到长辈或者达官贵人,都还是懂规矩的。
这就,非常世家纨绔了。
薛攀对这另一个宝玉小表弟并没有什么恶感,甚至因为他刚刚“仗义直怼”张老道而略觉开心——虽然直爽了点儿,但是总比花花肠子太多了的好。
听说原著里头这位甄宝玉在甄家被抄了之后,还去考科举了,倒也是个有担当的,不愧是真正的宝玉。
他姨妈生的那位,也真是对得起他姨父的姓,是个“假”的宝玉。
家里出了事儿不但没有什么担当,甚至还抛下新婚妻子,跑去出家当和尚了……
薛攀略想了一想上次在荣国府见到贾宝玉时他的那几样光辉事迹,深觉“三岁看老”这句古话不虚。
别的不说,就是光这么想一下这位表弟的所作所为,薛攀就觉脑子有些疼,赶紧收回思绪,按照甄应嘉的安排,落了座。
在场众人地位最高的就是大阿哥了,故此他坐在最上首的席位,是主宾。他对面儿就是八阿哥,算是次宾。
因着是给薛攀饯行,故此薛攀便也就坐在了靠近上首的位子,跟八阿哥挨着,旁边儿坐着的是甄应嘉。再过去是那张道士,他另外坐了一桌,吃的是些素斋。
那甄宝玉年纪还小,就坐在了他们下首,权当是做个陪客,吃着玩儿的。
薛攀很快就想到这是为了让这小子等会儿有机会提前告退离席——他这种年纪,应该还是要睡午觉的,肯定熬不了多久。
加上大阿哥和八阿哥这种算是极其尊贵的贵客,又是有备而来要跟薛攀说些事儿的,那到时候就算甄宝玉不困,甄应嘉也会叫他“困”的。
如此,虽然不过才刚刚上桌,薛攀已经预料到这顿饭接下来的走向了。
他深知这顿饭的重点在八阿哥,也就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甄宝玉身上,但这孩子一双眼睛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