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蒋屹好像受伤了,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抬。
他穿戴整齐了,又揉了揉脖子?:“我提前跟你?报备,到时候不要找我。”
说着,他想要绕开杜庭政出去。
杜庭政伸手拦住他。
蒋屹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隐约压不住了:“你?还想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言不合就?动?手,”他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要每天晚上我跪着服务你?才行吗!”
杜庭政一顿,蒋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呼吸:“我回去了。”
他几步到了门边,一把撩开纱帘,脚下不停,朝着门走去。
纱帘轻柔,无声阖上,仅留着半空中一点缝隙,一直拖在地上。
金石站在外面,迟疑着回望纱帘里杜庭政的身影。
蒋屹越过他,又越过背着药箱的医生,继而到了门边。
门边的保镖一动?,伸手要拦门,蒋屹彻底烦了,盯着他:“让开。”
保镖手顿在半空中,蒋屹拉开门,肃着脸出去,将门一把甩上。
出了门,管家正端着个巴掌大的小瓷碗过来,看到他便迎上来:“刚炖好的燕窝,我正准备给您端进?去。外面天不好,喝一碗暖暖身体。”
蒋屹充耳不闻,越过他,向外走。
他脚步快,片刻就?到了厅里,管家有?点懵,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您……”管家赶在他之前伸手开门,把动?作无声息地放慢了,“您要去哪里,我叫司机送您。怎么穿这么一点,稍等一下……”
他立刻给门边的人使眼?色:“去茶水间?,给蒋教授拿件厚实的衣服出来。”
“是!”门边的人匆匆去了。
蒋屹却不给他这个时间?,迎风出了门。
地上隐约覆盖了一层霜一样的白,刚刚还是雨丝,这会已经开始下起小雪。
他站在门边,拿出手机叫车。
管家连忙道:“车准备好了,两分钟就?过来。”
茶水间?内,门边所?有?保镖齐齐看向金石。
金石也觉得棘手,看了看杜庭政没反应,把保镖散出去,仅留下了医生,转头朝着里间?走去。
架子?上的鹦鹉歪着脑袋看了来人一眼?:“金石。”
金石也看了它一眼?,没搭理。
“大爷,”金石迟疑地叫了杜庭政一声,看到他手上的纱布似乎有?红渗出来,“伤口又抻开了?我叫医生进?来。”
杜庭政道:“谁准你?自作主张,让保镖走了。”
“让他们走吧,”金石叹了口气,“蒋教授都走了。”
杜庭政站在桌旁不语,垂着手,血迹在白色绷带和冷白肌肤上很显眼?。
里间?本就?比外面要昏暗,纱帘再挡住一层光,光线就?显得更加薄弱起来。
杜庭政眼?神没之前那么狠戾,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莫名的不同寻常的情绪。
他好像被挑战到了权威但?又无计可施。
像被压住利爪的雄狮,面对着猎物却无从下口。
医生过来给他的手处理伤口,正在换纱布,管家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里头的状况。
杜庭政坐在椅子?上发呆,一手搭在桌上,任由医生缠上纱布。
片刻后,管家推门进?来,低声道:“蒋教授坐车走了,这会刚出大门。”
杜庭政抬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