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林湾是韩家的地界,你在这大放厥词,如果叫韩四小姐知道,你怕是再也?不用回星程。”
坐在回京郊的车上,他疲惫地合上眼,脑子却一刻也?停不下来地运转。
他真替罗意璇感到?悲哀,她要死要活地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了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为了他作为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可?以完全不管她的前途。
有些人的爱,就像是水中月,在不发生任何事的时候,无?暇宝贵。但倘若真的迎来风雨,顷刻就支离破碎。
这么个自私无?耻,事事只考虑自己的小人,谈裕实在不明白,罗意璇喜欢他什么,喜欢到?如此?的用心,如此?的投入。
而?他,掏心掏肺,不惜一切代价地为她周全,却依然还?是难以得到?她的半点青睐。
十指沾阳春水的她,亲手做的早餐是什么滋味?她一字一句手写的情书会是什么内容?用心策划的生日该有多惊喜?两个人熬夜通宵在海边等日出日落又是如何的浪漫?
谈裕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他们尚且是情侣,便一起做了这么多事。而?她已经嫁给他,他们是夫妻,是要陪伴着彼此?共度一生的人,她却连中秋是他的生日,都不全然不清楚。
和为谈敬斌做的那些比起来,她对他那点好?,简直是微乎其微。
而?他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好?,心心念念了八年?,恨不得把所有都给她。
简直,可?笑至极。
这一刻,他突然嫉妒得发狂,也?失望难过到?了顶点。心就像像是掏了洞,疼得厉害,早没了刚刚拦住电梯,警告对方的气势。
原来,她不是天生冷漠,她好?好?地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事无?巨细,处处尽心。
只是,不是对他罢了。
睁开眼,谈裕低下头,瞟见了指间的戒指。眼里的眸光流转,黯淡了几分?。
他摩挲着戒圈,不知所想。
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喝到?他才刚养了几天的胃又开始翻滚着疼起来,像是快要把血肉之?躯给生生撕扯开一般。
心里和生理上双重?冲击,但他依旧只是静默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丁芃文坐在前面,知道他今晚喝了酒,药也?吃不成了,只能倒了热水给他递过去。
“三少,加价百分?之?十五的事怕是瞒不了老爷子。”
谈裕没说话,他本?来也?没想瞒着。
“祭祖的事刚罚您跪过祠堂,膝盖的伤还?没好?呢,这可?好?了,说不定明天继续跪。”丁芃文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发了句牢骚提醒。
“行了,我有数,关于收购启航的所有事,不许叫她知道。”谈裕敛了敛神?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重?新合上眼。
“是是是。”丁芃文不情不愿地答应。
又玩做好?事不留名这一套,真是奇怪。
回京郊的这一路,谈裕再没睁开过眼。
罗意璇和文时笙聊了一晚上关于工作和雨秩的事,乐在其中,完全没注意时间。
策划案文时笙提了修改意见,关于雨秩的转型升级他也?给了自己见解。
这顿饭吃的简直是“意义非凡”,罗意璇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和书本?上那些又是全然不一样的。
结束晚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实在是太晚了。”出于礼貌,文时笙提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