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在模拟器说解绑的那一刻,进度条便从0开始增加,而原本只准备浅浅休息一下的阿舍尔,却被动陷入了另一层的深度睡眠。
记忆回笼,阿舍尔撑着手臂才从果盘被褥里坐起来,下一秒忽然被一双巨大的手掌抱了起来。
惊喘被藏在嗓子眼里,迅速转换的视角让阿舍尔下意识抱紧了不知道谁的手指,在视线晃动之时,阿舍尔也同样听到了周围其他雄性虫族的声音——
“迦勒你干什么!”
“手上动作慢点!别伤到妈妈了!”
“妈妈才刚醒来,你……”
“迦勒!”
是迦勒。
等阿舍尔眼前晃动的事物终于安定下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那双手抱着,紧紧地贴在了迦勒的脸侧。
温热十足,夹杂着几滴滚烫的热泪。
几乎要烫到阿舍尔的程度。
那滴泪水正正好砸了下来,落在阿舍尔的肩侧,瞬间洇湿了他的半截睡裙。
潮湿的痕迹很明显,雄性虫族堪称稀有的泪水对于缩小的虫母来说,并不算少。
湿漉漉的睡裙紧紧贴在胸口,黏腻的潮湿感令阿舍尔微感不适,这滴来自迦勒的眼泪落下得猝不及防,没等阿舍尔开口,下一秒便被抱着手压住,与始初虫种的脸颊接触更密。
……隐约可以感受到胡茬的痕迹。
冰凉的ru肉隔着轻薄的睡裙,在这样的贴近下,让阿舍尔浑身一个战栗。
“……您要吓死我们吗?”
迦勒的声音略带哭腔,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往阿舍尔的肩头砸,很快就洇湿了他大半睡裙。
但迦勒看起来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呜您知不知道刚才叫不醒您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六百多年,我们才刚刚找到您,您不能这样吓我们!”
“……妈妈您不喜欢我们的哪里,我们都能改,我们装也能装出来,但、但是您不能这样子吓我们啊……”
原本站在一起的伽玛只是红着眼眶,但或许是迦勒哭得太有感染力,眼皮薄聚不住眼泪的伽玛没几下,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甚至比迦勒有过之而无不及。
笑会传染。
哭也一样。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由迦勒领头,伽玛作为伴奏,很快,第三个憋不住的是乌云。
不过比起前两个放纵的哭,乌云则冷着脸、抿着唇,一副满脸不服的样子流着泪。
第四个是站在虫群后侧,低头偷偷抹眼泪的缪。
第五个是抬头看天花板,试图把眼泪憋回去的塞克拉。
第六个是红了眼眶,轻咳以掩盖自己失态的歌利亚。
……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除了阿舍尔,其他虫族均红着眼眶。
从前被妈妈抛下在始初之地的委屈,苦苦寻找妈妈六百八十二年的委屈,重逢后发现妈妈身边有崽的委屈,因妈妈叫不醒而感到恐惧的委屈……在这一刻同一爆发。
一个个在外气势十足的雄性虫族,在妈妈面前也不过是哭着诉说委屈的孩子,哪怕他们长得比妈妈还高大,但比起阿舍尔的坚韧,更加脆弱的反而是这群看似强大的雄性虫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