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类似圣杯设计的果盘里垫着好几层小毛巾,单坐阿舍尔一个略显空旷,但若是变作了睡觉的床,整个尺寸则刚刚好。
伽斓细心,又拿了两块手帕,一个剪开卷着给妈妈当小枕头,另一个则正好用作被子。
原本宽敞的房间在躺下十来个雄性虫族后,从视觉效果来看,立马拥挤了很多,被虫群们围在中央的阿舍尔努力忽视四周犹如实质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睡前准备。
理好褶皱的袍脚,躺到柔软的毛巾被窝里,把手帕被子拉上盖住肩膀,又蹭了蹭,直到找到舒服的位置,阿舍尔才摆好入睡的姿势,对果盘外的虫群们道了一声晚安。
但回应阿舍尔的却是一片寂静。
习惯句句有回应的小虫母有些奇怪,果盘上翘起来的花边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便支起手臂看了出去——
四面八方,围绕着他的雄性虫族都是一副痴样,尤其几个面皮薄的,特别以伽玛为例,那红色从脸蛋一直蔓延到耳廓,阿舍尔毫不怀疑,那浴袍领口下的皮肤肯定也是红的。
脸庞红红,眼眶红红,阿舍尔甚至怕再等两秒,伽玛能直接红着鼻头哭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害羞肌肉小奶狗?
阿舍尔:“……怎么了?一个个都发着呆?”
“没事。”歌利亚轻咳一声,他总不能说刚刚被妈妈那一系列的动作给可爱到了吧。
小小的一团,会揪着手帕当被子,哪儿都玲珑得厉害,哪怕是再心硬的虫族,看到了也会忍不住融化成水。
“是吗?”
阿舍尔挑眉,余光里伽玛还红着眼眶,他不由得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如果不曾被关注,或许再渴望也不会提出什么要求;可一旦得到了心软的神的目光,那么信徒也就有了开口的勇气。
那颗为虫母而存在的心脏剧烈跳动,纷杂的念头在大脑里循环,伽玛确定自己一定会爱慕妈妈至死。
他咬了咬嘴里的软肉,通红着眼眶和面颊,小声道:“妈妈,可以拥有晚安吻吗?”
在所有虫族里,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最为突出的特点,旦尔塔沉稳难懂顾全大局,歌利亚冷静理智善于思考,迦勒桀骜难驯却也能说会道,乌云看似鲁莽实则心有猛虎……
至于伽玛,他大多数情况下在妈妈面前都是胆小羞怯的,可若是离开了阿舍尔的注视,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说是虫群中最狠的一个,也是最会利用自己优势的一个。
他在阿舍尔面前笑得有多羞,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就有多凶残。
早在数百年前,伽玛一手操办并负责至今的部门,是隐秘存在于虫族社会的,像是见不得光的影子,如蛛网般交织在整个始初之地、天空之城,以及后期虫族新发展的其他建设星球,共同汇聚一切信息,专门为处理虫族高层无法在明面上解决的事情。
这是属于虫族权力下的阴暗面,也是伽玛从来都不想让妈妈看到的一面。
他的同伴们心知肚明,却也保守着秘密。
此刻,早在登上创始者号便洗去了自己满手血污的粉发虫族只垂着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盯着阿舍尔,像是淋雨的小狗,似乎在等待好心人的垂怜。
“妈妈,可以吗?”伽玛知道虫母喜欢自己的什么模样,于是他也好好扮演着这个形象,并小心翼翼藏着另一个自己,“芬里尔他们说,您会给他们晚安吻。”
说着他眨眨眼,“我也想要,妈妈。”
阿舍尔想,如果此刻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