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伽玛出声道:“我好像感应到了!”
“在哪里?”
“妈妈还好吗?”
“受没受伤?”
“嘘——安静,”伽玛喘了口气,超负荷的精神力令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却还是坚持着顺着那股微弱至极的呼应摸索。
片刻后,伽玛跪倒在地方,在众位虫群的注视下,缓慢而小心翼翼地伸手,自茶几下方摸索出另一截断裂后绕在一起的薄纱。
那是曾经披在虫母肩胛后侧,用于笼罩虫翼的装饰纱衣。
“……在这里。”
虫群们围了上来,几乎不曾留下空隙。
伽玛双手轻轻捧起那抹薄纱,声线颤抖,“把、把它掀开,小心点。”
旦尔塔凝眉,僵硬的神情里模模糊糊多了几分难言的古怪。
麦色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捏在了薄纱的边角,在所有雄性虫族紧张的注视下,旦尔塔近乎战战兢兢地拉开了第一层覆盖在上层的薄纱。
底下什么都没有。
虫群们放下了半口气。
当旦尔塔捏住下一层的薄纱时,虫群们则下意识提起了气。
出于某种几乎不可能的猜想,旦尔塔的动作小心到了极致,那双能轻而易举捏碎颅骨的手掌稳而柔和,掀起的动作甚至不曾影响下摆处垂落的布料。
又是空荡荡,只埋着下一层的情景。
乌云吞咽唾沫,明明不曾缺水,但此刻他却觉得要干渴致死,“……妈妈真的会在这……里面?”
他的询问声有些扭曲,过度消耗精神力的后遗症不止会影响虫群的体能,更会钝化五感,如果不是伽玛还有残存的精神力可用于支配,他们大抵翻遍整个会客厅,都找不到任何属于虫母的痕迹。
伽玛:“我不知道,但是这里面……”
他微顿,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我在里面感知到了妈妈的精神力信号。”
“……可、可是妈妈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说出这话的时候,塞克拉已经快哭了,他的脑海里回放的全部都是从前被王虫啃食成断臂残肢的虫族,生怕自己等会儿在薄纱间看到什么。
……这么小的位置,难不成妈妈只剩下一根小手指了?
一想到这里,几百年没哭过的塞克拉红了眼睛,“妈妈他……”
“闭嘴。”旦尔塔呼出一口气,手指稳当地继续揭开下一层缠绕的轻纱。
本就被团得只有巴掌大的轻薄布料缠得很密,旦尔塔神经紧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抽丝剥茧。
在所有雄性虫族都屏息凝视的时候,那截半透的轻纱终于到了最后一层。
歌利亚凝神,“那是幼卵?”
“……我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幼卵。”
轻纱底下藏着一枚被模糊了轮廓的迷你幼卵,只有鸡蛋大小,白得晶莹清透,像是颗清亮的珍珠熠熠生辉。
“旦尔塔,你快点!”乌云催促道。
“别催。”旦尔塔终于揪起了最后一层,在祂的动作下,这枚小巧精致的幼卵终于露出了全景——
被捧在始初虫种宽大掌心里的,是一枚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