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身体被从柔软温暖的被窝里抱着、裹着拖出来, 恍若深夜徒步万里的虫母依旧放纵着自己的疲惫, 耷拉着眼皮沉浸在睡梦之中。
朦胧间, 似乎有谁发出一声气急的笑声, 连带着呼吸声都重了很多。
“睡觉的时候倒是乖得厉害……您要是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谁在阻止着什么, 阿舍尔没理会, 混沌的大脑还在消化着刚刚那一句“不客气”——
不客气什么……嘶!
尖锐的锋利作祟在某块仿佛属于自己,却又格外陌生的新生肢节上,濡湿的温热一触即离, 却足以令怠懒的青年猛然惊醒。
不疼,就是刺激得厉害。
像是身体某个部位最敏感的神经外露出来, 同时被外界温柔又满是积压的力道桎梏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 轻拢慢捻的同时带有一种被尖利犬牙威胁的战栗与刺激,像是赌徒在刀尖上起舞,欲罢不能。
阿舍尔怔愣地睁眼。
前一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但也仅有被白发子嗣们带回到酒店哄着擦拭身后蜜液的那段,模糊又断续, 像是喝酒断片后的迷茫,至于后来躺到床上后还发生了什么……
他一点儿都没印象了。
此刻,阿舍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脊背正光裸地靠在一个宽阔,微凉,散发有一种冷质香的怀抱里。
质地冰冷的军装纽扣激得青年肩胛微颤,下一秒就被一双裹着纯白半截手套的手,轻轻握着肩头,让出一段细微的距离。
强有力的手臂支撑在他的肩膀两侧,在笼起青年身体的同时,又贴心地为他身后那对漂亮且脆弱的虫翼,留下足够舒展放松的空间。
残存于体内的酸胀和翅缘上的触感让阿舍尔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慢吞吞仰头,后脑袋抵在了对方的胸膛间,随即目光里捕捉到了一截清晰的下颌线。
冰凉质感的蓝色长发垂落在阿舍尔的耳侧,带来几分痒意,哪怕是以仰视这样比较扭曲的视角来看,歌利亚那张具有非人感的俊美脸庞,依旧无可挑剔。
“妈妈,您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歌利亚吗?”
略有种拈酸吃醋的扭曲意味,因为声线的优越而多了几分属于雄性的、度具有魅力的嗔怪。
阿舍尔看过去,便见身体前倾,撑着手臂,膝盖跪在自己双腿之间,用戴有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轻轻拢起他半截柔软虫翼的男人。
对方双瞳幽绿,散发着如饿狼般的狠意,唇角微动挂着一抹弧度。
又是一幅前后夹击的情景。
莫名让阿舍尔有种头皮发麻的熟悉感。
“你们……”
强烈的疲惫和困倦消失,阿舍尔僵硬在两个雄性气息侵略感十足的胸膛之前,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胸口微凉。
头一低,肿胀又发红。
阿舍尔:???
在被子底下的身体完全赤裸,浅色的被单只卷曲着盖住了他的腰腹,修长笔直的双腿因坐姿而向两侧屈膝敞开,这其间隔着被子通向秘地的空间,正好方便了一副半跪姿态的迦勒。
而那对前一天才刚刚生出来的虫翼,却仿佛背叛了主人的意志,从光裸的肩胛延伸,羞答答地拢在阿舍尔的身前,在迦勒的手指间展露出另一种风情。
被延展的柔软,以及明知战栗还要凑过去享受“按摩”的渴望。